“你听见没有?” 我神色紧张地看向身旁的王二狗。 “听见什么,你说人家哭的惨不惨?那能不惨嘛,这人就算捞上来也是死尸一具了。”王二狗回复道。 “不是,你有没有听到一声哀鸣,就像是牛叫的声音。” 王二狗头摇得跟电风扇似的。 我心里纳闷,难道刚才是幻觉? 一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我赶紧回了家,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我爹。 我爹听后,脸上的表情顿时凝重,拍桌而起。 “这个周家,嫌一家人活太久了吗!你确定你听见了一声哀鸣?” 我犹豫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为什么王二狗没听见,但我的的确确听见了。 “完了,周家完了啊……”我爹整个人无力地瘫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语。 我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爹却摆了摆手不愿说,随即一个人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当天夜里。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咚咚咚! 大门被剧烈敲响。 我以为是我爹回了,连忙去开,可开门却发现是王二狗。 “咋了?” 我问道。 “这回真出大事了!周三……周三他死了!后来周大和周二下去救人,也都没了!” “什么!” 我只觉得这个消息无比的荒唐,周家三兄弟竟然全都死了? “人在哪?” “兄弟三人的尸体刚刚才被一个浪打到岸边,这会儿已经被拖回家了。”王二狗此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我当机立断,和王二狗直奔周家。 事发突然,周家三兄弟的媳妇们没有半点准备,只能将三具尸体整齐地摆在大厅里,用稻草席子垫着。 我走近一看,眼前的一幕让我瞳孔骤然紧缩,心跳更是停了半拍。 惨! 死相实在是太惨了! 三人全身上下被泡得无比浮肿,就像是福尔马林里面的动物标本,而且他们全身上下像是被啃食了一样,血肉模糊,有的部位甚至出了猩白的骨头。 至于最先下水的周三,七窍流血,眼睛和嘴巴以一种诡异的幅度张开着,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不禁回想起周三下水时,黄河里面的异动,全身不寒而栗。 突然间,一只手不知从什么地方伸出,搭在了我的肩头。 我本就紧张,当即吓得一颤,猛地回头才发现我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 他全身湿漉漉的,蹭满了泥土,头发凌乱不堪,像是刚刚逃难回来。 “爹,你怎么……” 我刚要问,我爹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像是做贼一般四下望了望,趁没人注意到我俩,拽着我回了家。 “爹,你上哪去了,怎么搞成这样?” 我刚进家门便忍不住问道。 我爹则目光如炬地盯着我,问道:“你和谁一块去的周家?” “王二狗啊,他来找我去的。” 不料我爹听见这话,整张脸立马黑了,表情无比凝重。 “爹,到底怎么了?” “下午的时候,王二狗就已经失足掉河里去淹死了,现在尸体都还没捞上来!” 我爹这句话给了我当头一棒。 我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灵盖,一个腿软差点坐地上去。 王二狗淹死了? 那刚才敲门的是谁,是人还是鬼? “村子这几日要不太平了。”我爹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周家三兄弟是怎么死的?” 我点了点头。 “祭河神期间,任何活物只要入了水,便会被当成祭品。周家三兄弟,是被当成了活祭啊!” 活祭? “难道黄河里真的有河神?” 我爹没有回复我,只是叮嘱我这些天万万不可出门,任何人上门邀约都不可答应。 我脑子里全都是王二狗那张笑嘻嘻的脸,可此时却觉得无比渗人,哪里还敢跟别人出门。 次日。 几个不速之客找到了我家。 我和我爹正在吃饭,见有陌生人进院,立马警觉起来。 “这里就是赵先生家吧?”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问道。 我第一眼就觉得这几个人熟悉,一番回忆后想起他们就是昨天坠河那人的家属。 不用猜我都知道他们的心思。 “你们走吧,我们赵家不会下水捞尸的,这单生意我们不做。”我直接拒绝道。 “小兄弟,您先别急着拒绝啊!咱们价格好商量,只要您肯帮忙,五十万!” 五十万! 卧槽! 我承认我当时就心动了,有这钱,我明儿就可以把隔壁村的村花娶回来给我生儿子! 可我一想到周家三兄弟的死状,后背顿时一凉。 命都没了,还娶锤子媳妇。 见我不感兴趣,男人又喊到了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 可我仍是摆手,甚至要当场逐客。 男人仿佛早就料到了我的态度,淡淡一笑,找了个椅子悠然地坐了下来,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有个妹妹叫赵小雪,对吧?” 听到这,我猛地攥紧了拳头。 “混账,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