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蒙了! 随即说怎么会,这烟是我刚从小平头手里接过来的,怎么可能是三十年前的香烟,而且这烟盒很新,如果是三十年前就停产的香烟,烟盒怎么可能这么新。 但老保安的话还是让我打了个突突。 手一抖,拆开了的香烟盒子掉落在了地上。 这香烟停产了。 那小平头到底是从哪来的,还发给了我,我顿时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敢多呆,一脚将香烟踹出去老远,才勉强定神。 心说白秋明啊,你别自己吓自己,兴许是凑巧的呢。 再说,这地方都到了,等放完了东西,立刻就走,不会怎么样的。 我吸了口气。 低头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赶忙抬脚上楼。 筒子楼,典型的90年代建筑,极具时代特色。 而几十年前的建造的楼宇放在当下无疑是老旧不堪,年久失修,别说没灯,就连个亮堂的地儿都没有。 时不时的有风声吹过来,呜呜呜的声音吹的我心里头发毛。 偶尔墙壁的空洞有隐隐戳戳的影子闪动,我不是个胆儿小的,但还是觉得心里头忍不住发毛,一时间,我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往楼上爬。 借着手机的光亮,我看着订单上的地址。 七楼,西把头的一家。 我吸了口气,决定赶紧送完这一单,结束就回家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忽然,就在我登上七楼拐角的时候,身后的楼梯下传来一阵微弱的脚步声。 虽然很轻,但我还是听到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又向前走了几步,可没想到那声音又响了起来,随着我的脚步前进而前进,停止而停止。 有东西跟着我? 嗡的一下,我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上提,额头都沁出冷汗来。 我不敢回头看,生怕自己一扭头就会见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于是,我卯足了劲向前冲,几个健步就窜到了我的目的地。 让我诧异的是,门竟然开着。 破烂的木门被冷风吹的哗啦啦的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站在门外,我感觉到一股子凉风吹在了我的脸上。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刚好从虚掩的房门吹出来。 那股子味道,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是的,我壮着胆子敲了门,可没人应声,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屋里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清,而偏偏这时候,我的手机提示了低电量,这一下连仅有能照亮的东西都没了。 我只能凭借微弱的光朝着里屋走,因为小平头给我说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把东西放在礼物,而让我感到惊愣的是,里屋竟然亮着惨白的灯。 我推开门,随即浑身的汗毛都炸起。 因为里屋中是一间布置好的灵堂,床上,地上,衣柜上到处都撒着纸钱,白帆挂满了整个房间,而供奉着灵位的地方赫然点了三根白蜡烛。 可偏偏,蜡烛烧了一半,分明是刚点燃不久的。 但屋子里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害怕极了,匆忙的将骨灰盒放在灵位前头,扭头就想走,今天这事儿太吓人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一万块钱,我压根就不会接这单跑腿。 可刚把骨灰盒放在灵位前,我一抬头,整个人都蒙了。 因为我看到了灵位。 白帆中间挂着的遗像上赫然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样子。 是小平头。 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当中,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给我发订单的小平头竟然会是遗像的主人,难不成,小平头不是人? 一个念头忽然想了起来,我脸上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只感觉到自己的腿肚子发软,差点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这一刻,我再也顾不上什么其他的念头,心中巨大的恐惧升起,几乎将我所有的思绪都占满,我疯狂的朝着门外跑去,什么也顾不得了。 心跳剧烈的跳动,几乎要冲出胸腔。 我一路从七楼向下,一直跑到了楼底下,这时候路边的路灯照在我脸上,却让我心中生出了无比踏实的安全感来。 无论怎么看,今天也太邪门了。 就在这时候, 我的肩膀被从背后拍了一下。 现在我本来就心有余悸,这冷不丁的一下,差点没让我跳起来。 我下意识的就想拔腿跑,可经过刚刚那一下子之后,我的身体早就已经僵住了。都说人在恐惧的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摒弃大脑的驱使,而现在我就是这样的情况。 身体动弹不得,好像胳膊腿都不是我自己个儿的了一样。 而且,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子正被吹着凉气。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 “你怎么还在这儿?你真的是来送东西的跑腿?我看不太像。”一个声音响起,是刚才的门卫老大爷,我心里顿时出了口气,随即没好脸。 “我说大爷,你冷不丁的站我身后干啥,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啊,我这不刚送了东西上去,刚下来准备走呢吗,你这来一下,我还以为碰到了啥脏东西了呢。” 我没好气儿的扭过头,果不其然,见到刚刚对着我冷脸的老保安埋怨道。 “咋的,我还不能问?” “你瞅瞅这都几点了,我倒想问问,是哪家大半夜的不睡觉找人送东西,有啥事儿不能明天说?你今天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别怪我保官了啊。” 保安老大爷抓着我不撒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虽说我是跑腿的,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我连忙赔笑两声,打开手机想从订单里头找到记录给保安看看,可没成想,刚刚显示完成的订单竟然不翼而飞了。 而我清楚的看到,自己的银行卡里已经多了一万块钱。 没了?还是系统出错? 我愣了一下,可无论我怎么调,那订单信息就好像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弄的我的颇为尴尬,见保安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顿时辩解道。 “大爷,订单信息虽然没了,但我真是来送东西的。” “不信明天你上去问问,七楼西把头的那一家,应该是才死过人吧,我真没骗你。不然你留一下我的联系方式。” 可我说完,保安老大爷鼻子哼的老高。 “七楼?我看你娃子就是糊弄鬼呢,我们这小区筒子楼哪里来的七楼,最顶层也就是六楼,我看你小子今天也别走了,跟我派出所走一趟。” 保安抓着我,但这话音儿听在我的耳朵里,我整个人都是蒙的。 我下意识的抬头数。 一层,两层,三层…… 保安说的不错,一共就六层。 那我刚刚去的七楼西把头是哪? 一番好说歹说,老保安才半信半疑的把我放掉,只是我骑着小电驴往家走,脑子里都是刚刚经历过的事情,停产了三十年的香烟,灵堂中诡异的遗像,还有这一笔突然消失的订单。 凌晨三点的种种谜团,如同一座云雾一般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小白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