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胆战心惊地看着我,眼神仿佛在问:咱会不会也是这下场? 我当然明白二叔的担忧。 他在外头把我吹成了活神仙,眼下要是解决不了海爷的问题。肯定也会被当成骗子暴揍一顿。 就算我跟二叔能抗得住这顿打,也得丢了半条性命。 所谓祸从口出,这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彪形汉子早已吓得冷汗淋漓,只等着海爷发落。 海爷扶了扶眼镜,沉声骂道:“办事不牢的东西!再有下次,废了你的腿。” 彪形汉子一听,赶忙哈腰:“谢谢海爷!谢海爷饶命!” 海爷烦躁地一摆手,彪形汉子退了出去。 秃顶老头语气缓和了一百八十度,端来两杯茶水给我和二叔,对我笑道:“小师傅,还请继续为海爷断事儿。” 我放下茶杯,回道:“你能不能带我到海爷的卧室去看看?” 秃顶老头转头看了海爷一眼,见海爷不动声色。便回头问道:“小师傅是说,问题出在海爷的卧室?” 我点了点头,心中笃定。既然是小狐狸指的路,肯定不会错。 “好。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秃顶老头在前面带路。二叔跟我在后头走着。 二叔要搀我,我甩开胳膊道:“没事,膝盖秃噜了点皮而已。” 二叔小声道:“你小子命真大。刚才吓死二叔了。” 进到海爷卧室,我开始满房转悠。 小狐狸说这里埋了一件冥器,会埋在哪里呢?这木地板要是被撬开过,海爷会不知道? “大侄子,你在找什么?”二叔忍不住问。 “找一件,不属于这卧室里的东西。”不知道那冥器到底长成个什么样子,我也有点说不上来。 我蹲着身子用指关节叩遍了所有地板,都没有听出异常。 将床上的枕头和床垫子都掀开找了个遍,秃顶老头帮着查看了衣柜,依然没什么发现。 “大侄子,你确定么?”二叔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站在卧室的正前方,凝眉思索。 床的侧板跟地面没有空隙,应该也藏不进东西。 不对! 我上前两步,招呼二叔和秃顶老头将床尾抬了起来。 果然,床底是空的。 “再抬高一点。”我趴在地板上喊。 床底随即透进亮光。 我爬到床底下,一块一块地叩着地板。 敲到了床头的一块地板,终于传来了不一样的空响。 我仔细看了看,这地板果然有松动过的痕迹。 用指头抠了抠,木地板被轻松地掀了起来。 下方赫然躺着一个玩偶。 奶奶的。总算找到了! 我把玩偶扒拉出来,盖上木板,滑出了床底。 仔细认了认玩偶的材质,应该是陈年的棺木。 奶奶的。谁这么阴损,用棺材制成玩偶害人。 看清玩偶身上刻着的字,秃顶老头大惊失色,赶忙跑去禀报海爷。 “大侄子,你说,就是这玩意儿害的海爷?”二叔盯着我手里的玩偶,一脸的不相信。 “二叔你可别小看这玩意儿。这陈年的棺木属于极阴之物,用棺木做成布偶诅咒海爷,又放置在海爷的卧室,不出问题才怪。” “就一个破玩偶,有这么厉害?”二叔狐疑地看着我。 “这就跟古代的厌胜之术是一个原理。前期被咒者会夜不能寐,恶梦缠身。久而久之便有了性命之患。要是不能及时发现,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就会没命。” 这是我爷讲过的话,我现在复述出来,二叔听得直冲我竖大拇指:“我大侄子懂得真多!” 正要出门去,迎面撞上了海爷。 秃顶老头把我手中的玩偶拿给海爷看,海爷一把夺了摔在地上,青筋暴跳地怒道:“谁这么大的胆子!” 秃顶老头垂了头,不敢出大气。 二叔和我也不由分地紧张了起来。 海爷强压了怒火,转向我问:“小兄弟你是说,我的问题,就是这东西造成的?有人用这东西害我的命?” 显然,我刚跟二叔的对话被海爷听到了大半。 我犹豫了两秒,轻轻地点了点头。 海爷眯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重重地叹出,随后问:“这个问题,怎么解?” “现在知道了问题的根源,把这玩偶烧掉,就可以破法。海爷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我镇定道。 海爷思索了片刻,转身对秃顶老头道:“把事儿处理干净了,带他们来客厅。” “是!” 海爷看了我和二叔一眼,走了出去。 我捡起地上的玩偶,秃顶老头将我跟二叔带到了后院。 秃顶老头去弄了些汽油来,我则剪了个小纸人,跟木偶放在了一起。 二叔掏出打火机点燃。 看着玩偶与小纸人在火光里烧成了灰,便由秃顶老头将我跟二叔领回了客厅。 客厅的主位沙发上,海爷正襟危坐。 见我们进来,海爷起了身,笑呵呵地招呼:“来了,这边坐。” 我跟二叔刚坐定,海爷便说话了:“虎子,你这侄子有本事啊。拿着!这是给你们的报酬。” 海爷说着伸手将茶几上的一个袋子往我们推了过来。 我跟二叔没太明白意思。直到看到袋子里的东西。 靠!满满一袋晃眼的红票子! 得承认,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这是给我们的? 我紧张地看向二叔,二叔正不安地着手心。 “那个,海爷。这,这小事一桩,问题解决了就好。能给海爷办事,是我们的荣幸,哪里还敢管海爷拿酬劳。”二叔站起身子又将钱袋子推了回去。 海爷笑眯眯地看着二叔:“虎子,这次,你侄子也算是救了我。海爷我不能亏待了你们。” 海爷起身走到二叔身边,拍了拍二叔的肩:“既然你不喜欢钱,那海爷就跟你老板打声招呼,让他提拔提拔你。” 靠!谁他娘的会不喜欢钱。 二叔点头哈腰:“谢海爷!多谢海爷!” 从别墅回来。我心里老是不太得劲。 “二叔,你说,咱拿个一两沓也没什么嘛。好歹,我也受了一身伤。” 要说拿那一袋子,我也不敢。 “你懂个屁!”二叔在我脑瓜顶上叩了一个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