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两人的声音抛在脑后,专心致志地观察起了王赵亮的情况。 他身上虽然缠着绷带,但是总有绷带没办法盖到的地方。 在这些地方有许多包,有的是红色,有的是黄白色,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痘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好像看到了这些包在一鼓一鼓的。 他身上插着很多管子,脸上还带着呼吸机。 “怎么样胖子,有想法吗?”我扭头轻声问道。 黎胖子摇了摇头,目光凝重。 “我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毕竟没有学过巫蛊之术,专业不对口。” 我点点头,目光又落在床上的王赵亮身上。 这下可难办了。 办任何事都讲究得对症下药,我们两个连王赵亮的症状都没弄清楚,又谈何下药? 就在我不断思索的时候,王赵亮的眼皮逐渐耷拉下来,他挣扎了几下,但是最后还是闭上了眼。 他又昏过去了。 “这,他没事吧?”我转过头有些担忧地问道。 女人摇摇头。 “每天都是这样,可就是昏迷的时候越来越长了。” “你不要担心,肯定能治好的,只要找准方法。” 我说完话,脑子里面忽然灵光一闪。 我伸出手想要扒开王赵亮的眼皮看一下他的情况。 手刚伸到一半,黎胖子忽然一把将我抓住,随后神情严肃地朝着我摇了摇头。 “那个,婶子,你平时都怎么给王叔换绷带的?” 女人闻言走到桌子边打开了一个柜。 柜子里面放着盆,还有毛巾,上面还挂着很多橡胶手套。 女人指着里面的东西说道。 “绷带都是有医生来换的,他们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能排除有接触传播的风险,让我平时不要碰他。我只能带着手套给他擦擦身上什么的。” 黎胖子走上前去,取出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 他走到王赵亮身边,轻轻地扒开他的眼皮。 见到他的眼睛的那一刻我心里一惊。 明明刚才他睁着眼的时候还没有! 只见他的眼球上,有一道漆黑的竖线,看起来就好像将眼球给分成了两瓣,诡异无比。 又仔细观察了几秒钟,黎胖子松开了手,随后将胶皮手套给脱了下来。 看到黎胖子检查完,女人才敢小声开口问道。 “怎么样?” “依我看,王叔应该是中了蛊毒。” “蛊毒?真的有这种东西吗?”女人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吃惊的表情。 看起来她也不信。 “没错,他的瞳孔中有一条竖着的黑线,我爹以前跟我说过,这就是中蛊毒的征兆。” 女人没再继续问,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目光中满是担忧。 “小黎啊,你们能解决吗?”卢叔问道。 “应该可以的,这个蛊毒属于阴毒的范畴,所谓巫蛊巫蛊,巫于蛊不分家,道术又是从上古的巫术逐渐演化而来,所以按理来说道术是能治的。” “你说的是真的?”女人听到黎胖子的话,顿时拉着黎胖子问道。 黎胖子笑了笑,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这个我不会,我的长处是阵法,要真解毒,还得看你啊叶子。”黎胖子看向我说道。 看我? 我不会啊。 我一脸懵逼。 黎胖子继续说道:“道术是最早的巫术传承演变下来的,你想一下,就算没有办法能彻底治愈,有没有办法可以暂缓或者抑制一下的?” 暂缓或者抑制…… 听到黎胖子的话,我陷入了沉思。 黎胖子说的并不错,道术的前身确实是巫蛊之术,并且最开始并不叫道术,而是叫玉女喜神术。 这么多年过去了,两者的发展早已经是大相庭径,怎么会有办法能解决呢? 不过老爷子当初也给我讲过一些下蛊的事情,应对一些小的状况我或许可以,但是像现在王赵亮情况这么严重的,我确实是有些无力。 虽然心里没底,但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 我们来不就是要解决问题的吗? “那个,婶子,您叫我小叶就行,我想问您一些问题。”我轻声说道。 “你问你问。” 兴许是感觉我能救王叔,王婶十分配合。 “我想问一下,王叔从那个寨子里面回来以后的具体的情况,越具体越好。” “具体的情况……” 王婶闻言一脸若有所思。 “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第二天晚上他洗完澡上了床,我就在他脖子上发现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 “是只有脖子上有吗?还是全身都有?”我插嘴问道。 “嗯…这个我倒是没有注意,当时也只感觉可能是最近太潮湿了,不通风所以才有那个,等我发现他身上特别多的时候,已经是后面两天的事情了,我问他痒不痒,他说没有感觉。当时我想带他去医院看一看,没准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但是他不去,说不碍事。” “可是从那之后慢慢开始,他睡的越来越不好,甚至原本睡着了还会大喊大叫,我被他吵醒了好多次。” “梦游?王叔之前没有梦游的毛病吗?”黎胖子问道。 王婶摇了摇头。 “没有啊,之前他睡觉一直很老实的,连呼噜也不打。因为经常做噩梦,所以后来晚上他就不太想睡觉。好多次我半夜醒过来,发现他坐在床边上,呆呆地看着我,每次都能吓我一跳。” “我问他怎么不睡觉,他闷闷地答应一声,随后就背对着我躺下,我再叫他他就怎么都不答应了。” “那您白天的时候,问过王叔这些事情吗?” “问过啊,但是他说他不记得了,那会儿他身上的疹子已经变成了脓包,只是还没有那么大,他整个人也开始变得不太正常,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我也只当他是说胡话了。” “再然后,他就开始疯狂地找人来家里驱邪,但是没有什么成效,最后没有办法,就只能住到医院里面来了。” 王婶说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王婶刚说完的夫,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个本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