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快要睡觉的时候,我的梦又开始在我的脑海里蔓延,就像早上的烟雾一样在潮湿的空气里扩散。我想让它从我的大脑里消失,但我怎么也找不到它来时的影子。 早上起来空气里弥漫着夜的味道,而且还伴有月亮的妩媚。 我不知道这一天该怎么安排,更不知道我的心该怎样流浪。 看着外面被风侵蚀的雪花,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樱花凋零后的样子。 经过多方面的考虑,我终于从温暖寂寞的床上站了起来。上面的D对我说:“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你不是有约会吧!” 他的声音掉在了空气中,慢慢的被腐蚀。而我就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在被擦的亮亮的地板上漫步。 最后我终于忍耐不住寂寞,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外面的温度让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也对我以后要走的路充满了信心。 我不知道自己经常处于的是一种什么状态,虽说不上是懈怠但也没有任何的斗志。为此我还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 吃过早饭之后我和兄弟们一起来到了上课的教室,里面空空荡荡的,就象没有生命的坟墓一样。 我看了看表,还有三十分钟才能上课,于是我翻开了随身携带的班务,看了看这几天班级的情况。所有的人几乎都没有缺课,系主任也曾经说过我们班的情况要比以往好的多。 三十分钟的时间终于过去了,老师终于迈着潇洒漂亮的步伐走到了教室里。 她把书打开之后就对我们说:“人全都到了吗?” 兄弟们很惯性的说:“都到了,可以上课了。” 两节课过后,我们从四楼走上了七楼继续上课。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间教室十分的冷。刚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开着窗户呢? D一走进来就说:“这里怎么回事啊!我们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后面,我们班唯一的一个女生说:“学校是不是疯了,这教室怎么这么冷。” A说:“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比较寒酸吗?只要能说的过去就可以了,还是忍一忍吧!” 说完A也打了一个寒颤。 我很自然的走了进去,因为这样的温度对我来说简直就是雪花落在手指上的感觉。 课间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对我们来说既漫长又短暂。 C独自坐在一个冰冷的角落里发呆,他脸上就像冰雪过后的帷幕一样,孤独,寂寞。 我想过去和C说上几句话,可是抑郁的心情使我的脚步停在了桌子前面。 我的心好像披上了霜的身体一样,冰冷而又绝望。 不知道为什么,这节课我们没有看到老师,是他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别人的事情嫁接在了他的身上,总之这节课我们过的很郁闷。 教室里冷清的声音回荡在我们身上的每个角落,使我们的身体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偶尔会有几声尖叫的声音,但很快就融化在了空气里面。 我在空气压迫的无奈情绪下向后看了看,几乎一大半的人都扒在桌子上睡觉。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练出这等不怕冻的夫,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在醒来后感到身体不适。 突然就在我想要看书的时候,系主任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他的办公室,有很重要的事要交代给我。自从我来到这个学校以后,系主任对我就特别的照顾,但这里还有很多我们导员的因素。 我对旁边还没有躺下睡觉的D说:“我去一趟系办公室,这里有什么事你负责就可以了。” D很不耐烦的说:“你就放心的去吧!从开学来了以后,我就没有看到有什么事发生在我们身边,我还真想有什么事发生,可以为我的生活增添些色彩。” 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对他刚才说的话回以鄙视眼神。 到了办公室之后主任就把我叫了过去,对我平声气和的说:“咱们班级现在多少人。” 我也很自然的对他说:“十九个。” 他说:“你现在就去趟学生处,到那里你把你们所有的同学都登记上,然后在回到这里,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 我应了声之后就带着我模糊不清的影子离开了,临走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主任容光焕发的神情。 而给我的感觉是,这个主任绝对不简单以后一定会有很大的作为,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猜测,一切还需要他自己去拼搏。 就在这个时候D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听他的声音就可以联想到他非常焦急的样子。 D说:“你快点回来,E好像得了阑尾炎,我们需要马上把他送到医院。” 挂断电话之后,我就跑回了主任的办公室,向他说明了情况后,我跑到教学楼外叫了辆出租车。我刚刚打开车门兄弟们已经把E背下来了。 车开动以后D和A开始商量该上哪家医院,D说:“应该去中医院,那里的设备好。” A反驳说:“应该去西医院,那里的技术要比中医院好很多。” 就这样他们开始无休止的争论,结果都已经过去十多分钟开车的司机还在问到底去哪家医院。 司机看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自作主张把车开到了西医医院的门口。 到了之后司机说:“你们还是赶快下去给他看病吧!不然病人真的要挺不住了。” D和A把E抬下车之后,就进医院挂号去了。而我则留在车里付钱。 我说:“师傅一共多少钱。 司机看了计价表后说:“一共五十。” 我瞪大了眼睛,并且用惊讶的语气说:“怎么会这么多,您是不是搞错了。” 在说话的时候,我特意加上了一个“您”字,因为我希望他听了以后可以安慰一下我手里已经很薄的钱包。 司机也同样瞪大眼睛说:“兄弟,我真的没有看错,不要以为你对我这么客气我就会特殊照顾你。请您快点给我钱,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无奈之下,我还是拿出了已经在钱包里住了几天的五十元钱,十分不情愿的递给司机并下了车。 我迈着十分大的脚步向医院走去,希望可以在E进手术室之前再看他一眼,对他说句关心的话。 可是无论我在各楼层间怎样游荡,我都没有办法找到他们。手机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也是生病了,到了医院后一点信号都没有。无奈之下我只好又回到了大门口,希望A或者是D可以出来找我。 结果我等了很长时间才看到D晃晃悠悠的身体。他走到我身边,还没等我发问他就抢先说话了。 他说:“你怎么在这啊!E都已经进手术室了,你也不说去看看,真不够意思。” 我看了他一眼说:“医院这么大,我怎么找啊!在说你们也没有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有谁又知道同样焦急的我啊。 D低下头沉默不语,而后迈开了沉重的脚步在前面为我带路。 E手术后的第二天,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来看他了。本来不大的病房里,现在突然又多了近二十人,这不仅引起了旁边病人不满,还给护士们本来就阴暗的心情增添了污点。 每个人来的时候,手里都拿着很多东西。大多是水果,但也有一两件补品。现在E什么东西都不能吃,他们送来的东西一是放在那里慢慢的腐烂,最后在被扔掉,或者是被我们这些人拿回去消灭掉。 当然,我们是不会这么不讲情意的。我们会留在这里陪他。 同学们坐了不长时间就离开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给E一个真心而又假意的问候。 他们走后A坐到E的床边,开玩笑的对他说:“你的运气真好,有这么多好吃的,哈不过你可没有这么好的口福了。 E睁开疲惫的眼睛,用支离破碎的声音对我们说:“我现在身体十分虚弱,什么都吃不下,还是你们解决吧!要不是你们,我是不会被安全的送到这里的。” D拿起两个香蕉递给A一个说:“其实我们也有对不起你的事,本来你只是慢性阑尾炎,打几个针就可以了。可是医生偏偏要你做手术,说这样可以让你完全告别痛苦。当时我们相信了,所以就让你做了手术。” E喘了几口气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你们赶快把东西都吃掉,否则等我起来之后,你们就有罪受了。” A一边吃香蕉一边说:“没事的,医生说你在一个星期里都不要有过大的动作,我是很放心你的。” 这时候E不知道是累了睡了过去,还是被我们气的晕过去了,总之在以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连护士来给他打针,疼痛都没有唤醒他。 下午就快四点钟的时候,D和A还在那里不停吃。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寂寞的伤害,便用上厕所的借口来到了医院的后花园。 这时候,已经有太阳西去的余辉在花园的上空留恋。我会每隔一段时间抬头看看这仙境般的幻觉。有很多时候,我都会想,究竟我可以在这时间的余悸中干些什么,是爱恋还是痛苦。 我发现在这样的环境里我的神经正在遭受无比的疼痛,所以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便离开了。回去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到主任那里去报到,但疲惫的神经已经使我的身体变的懒惰,现在我已经什么事都不想做了,只想好好的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