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突然B的手机响了,铃声却是现在很流行的“忘不掉的伤”。B显然没有听到声音这么高的铃声,惹的上铺的C还以为是B故意放出来的,所以很快也跟着音乐一起唱了起来。

    我在一旁觉得很好笑,但转过头来看了看外面的雪花后,觉得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愉悦都是巧合,就连我们的手指可以碰到一起都只是巧合而已。

    在生活中,我们可以尽情的去恨一个人,也可以尽情的去爱一个人,惟独我们不可以让虚伪的心灵去面对现实中的一切。

    生活可以欺骗任何一个人,不管这个人是平民百姓或者是达官贵人,生活都会很平和的去对待他们,都可以欺骗他们幼小童贞的心灵。

    我看了看手表后对我上铺的D说:“你什么时候起来,今天都去干什么?”

    D用很模糊的声音对我说:“我过了十点在起来,然后去吃饭,在然后我就去上网。你要干什么去啊!”

    我很不自然的说:“我要去上课,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一上午的俄语课。怎么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去了,难道俄语飘渺的美丽真的抵不上网络。”

    D用我很难听清的语调说:“我实在是太困了,你还是自己去吧!要不我十二点在起来,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上网。”

    当我要回答他的时候,从我的头上已经传来了他孩童般的呼吸声。最后我无奈的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表。六点五十二分,给我的感觉是,在这段时间里,时间像被冻结的雪花一样,慢慢的从遥远的天际飘来,既散漫又快乐。

    我看了看雪花之后决定,七点四十穿好衣服出去,八点准时到教室上我久违的俄语课。至于早饭,对我们这些学生来说,完全是一种消遣,可以执行也可以放弃。

    地面上已经有大约三公分厚的雪层了,我不知道走在它们身上是不是很舒爽,也不知道是不是会让我很吃力的前行。总之对我们这些在北方住惯的人来说,这点雪只能被艺术家感动,对平常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沙粒。

    被温度凋零的夹层玻璃上,一层薄薄的雾使我本身有点近视的眼睛看东西变的更加模糊了。雪花在我的眼前经过,但是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它们冰冷的身体。

    我想把手伸出去,但我又不忍心撕破玻璃上的薄雾,因为它们才真正懂得生活的味道,才知道该怎样回味往事。

    看了看表后,觉得时间还很早,于是我就把昨晚看的那本《我的兄弟姐妹》又温习了一下。

    每次我看这本书的时候,眼泪都会滴落在我痛苦的心上。兄弟之间的手足之情,是不会被任何东西所代替的。世界为什么会这么完美,完全是因为我们人类完美的感情所酝酿的。

    我很想找一个没有知道的地方大哭一场,但是这么做会有效果吗?这样会让我受伤的心重新平静下来吗?

    在我无奈的忍受之下,时间终于在我的耳边划过了。穿好衣服之后,我拿起书和笔离开了兄弟们熟睡的家园。

    走出寝室大门的时候,雪花还在飘落。它们的身体在我的肩膀上停留,但很快就会被新的兄弟取代。然后在从我身上慢慢的划落到我的脚下。

    我们学校几乎很大的面积都是松软的黄沙,所以现在走起来很费力。在我的前方出现了两个看起来像是高年级的学生。其中他们的一句话让我很感兴趣“大沙漠上突然又下起了大雪。”

    经过食堂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想想反正俄语课很少有人上,就算迟到了老师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我转念一想,既然都已经决定什么都不吃了,还是让它自然的继续下去吧!

    走到一半的时候,雪花已经不在从绝望的天空飘落了,只是空气流动的速度慢慢的变快了。它吹在脸上的感觉很清凉,就好像在炎热夏天里的一瓶矿泉水。

    如果没有人,我真想躺在雪地上,好好的愉悦,重新找一找家的感觉。

    我进了教学楼以后就向二楼我们上课的教室走去。也不知道是哪个工程师设计的,把电梯设计在楼梯的后面。

    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在寻找上去的方法,可是眼看就要上楼梯了,我竟然径直朝电梯那边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哪位老师这么早来上课,而且还把电梯停在了七楼。我的手指轻轻的碰了一下按键以后,电梯就开始向一楼做匀速直线运动。

    在电梯还没有下来的时候,我想如果我走楼梯的话,现在应该坐到教室里了。可是,既然都已经走了这一步,就坚持下去吧!

    在我长时间的等待之后,电梯门终于打开了。我怀着一颗寂寞惆怅的心上了电梯,并且手指轻轻的按了二楼的电键。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突然一种很好笑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有一次电梯里站了很多人,在到六楼的时候电梯门打开了又进来了一个,结果电梯就发出了超重警报。当时我们很多的人都在笑他,不过他却很镇定的在电梯里跳了一下。结果警报被解除,电梯又继续下降。”

    我静静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结果令我感到高兴的是教室的门没有开,很多人都站在外面。

    我转过身去看窗外的雪境,结果在窗前看到了我的同学。我迈着大步向他走去,想和他说几句话来缓解我郁闷的心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吓了我一跳。他的样子简直要比我憔悴许多。

    我关心的说:“你怎么了,是不是有病了。”

    他说:“这几天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做梦,而真正睡觉的时间却只有几个小时。”

    我说:“你赶快去买点药吧!看你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

    他说:“都很长时间了,我以为自己能调整过来呢?就没去买药,在说我也不知道该买什么药啊!”

    我看了看他蓬乱的头发说:“你去买点‘安神补脑液’吧!很好用的。”

    他说:“那好,我一会就去药店,要不我真的要崩溃了。”

    真不知道是我来安慰他,还是让他来缓解我的郁闷。反正过了很长时间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最后说话的时候还是在教室的门开了以后。

    他说:“门开了,我们进去吧!”

    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走了进去。

    老师面带微笑的和我们闲聊了几句,其中他提到了自己的邻居。但是具体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楚了,总之他说了一些理工科之类的话。

    开始上课的时候,我就回忆起了刚开学时的第一节课。那时候来上俄语课的足足有二十几个,可是现在看来最多也只有十个人。

    有一次老师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寂寞了,他说:“你们上课没有人来查啊!”

    我说:“这里的人都是很多个系来的,只有校学生会才能管,不过今天休息所以就没有人来管。”

    老师生气的说:“别看他们不来,到考试的时候他们就该慌了。”

    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和老师愉快的分开了,因为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在想,D是不是已经起来走了,还是仍然在床上等我回去。

    我满心欢喜的回到了寝室楼,在很远的地方我就看到房间门在那里悠然自得的敞着。他们一定还有人留在寝室,看来D是真的遵守他的诺言了,这可是不长有的事。

    我跑进屋里的时候,一片狼藉就好像刚刚被强盗洗劫过一样。我对眼前的情景很惊讶,于是我拿起手机给室长打了电话。结果也一样很令我震惊。他们是怕我忘拿钥匙所以没有锁门,至于屋里的情况完全和他们走的时候一样。

    我放好书和笔之后,就又坐到了早上起来的位置上。可是我却看不到凄惨的雪花了。

    阳光像是被风吹乱的发丝一样,凌乱的躺在快要融化的雪面上。我只有靠刚才的回忆才能感受到雪花落下来的温度,是完美又零落。

    最后我躺在床上开始安排我下午的行程,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法和我冰冻的心融化为一体。

    我从书柜里再次拿出了《我的兄弟姐妹》可是它们的回忆已经淡淡的远去。

    下午的阳光和早上的阴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我的心情却丝毫没有改变。

    留下了没有记忆的石头,我们却跟在智者的后面在草原上漫步,想找到曾经留恋过的画面。

    我在夜里经常梦到到一片空地,因为在那里我可以很自然的看天上的星星。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偶尔路过黑夜里的流星。

    等我回来的时候,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有的在学习,而更多的都是在散漫的交谈。

    旁边寝室的歌声会经常在我们这里停留,就像船上的渔夫一样,会在不同的海域漫步。

    我每天都在期待,期待会有一种特别的奇遇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每天我都会在希望落空的世界里徘徊。但是我可以预感到,在我的身上一定会发生一件不平凡的事。

    我一想起白天的事,心就会非常的疲惫。也可能是我太过于厌倦这样的生活了,但更多的原因是出于我对生活的希望。

    当希望变成失望的时候,生活的所有一切都会变成泡影,心情就会变的无比惆怅。但是经历了过多的失望以后,人的心就会变的成熟与稳重。

    我的大脑里出现了明天要上的所有课程,突然一种莫名的无奈涌上了我的心头。我真不知道长时间在这种无奈的情绪下生活,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总之生命的承诺是不会这么快就被放弃的。

上翻页

菜单

下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