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孟德女儿香的成庆祝一下,另一方面,产品已经出来了,那就意味着刘小姐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推广是我们天国的事情,希望刘小姐不要再插手,否则就是违背了我们之间的合约。” 刚坐下,程毅就不苟言笑地讲着。 刘漓就知道,他这次过来不是什么好事。 “不行,既然是合作,我们孟德就有权利参与所有重大的决策。” 她断然不会让程毅请那些只会下三滥手段的公司。 程毅双手合握成拳,淡然地看着刘漓此时愤怒的小模样,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当今这个社会,一味地清高带来的不会是成。 “那请问刘小姐,在签订合约的时候,我们已经说明,产品你负责, 推广我来负责是么?” 刘漓不服气地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程毅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刘柳的身后,双手撑在椅子上,刘柳有些慌乱的不知该把眼神放在那里。那表情完全跟刘漓处于两种状态。 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扣动着木质的表面,从容淡定地质问:“那请问,关于产品我只是提供了作为一个品酒人该给出的评价,在流程中,我可有参与,我可有阻挠过选材,干预过烧制的过程?” 刘漓的眉头微微皱起,面对他的质问,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既然我负责运营,那就请刘小姐管好你自己的事情。若是再出现今天的事情,我可以随时解约。合同上也有说明,只有我才有解约的权利。” 程毅的手指一顿,眼神顿时变得冰冷深沉,他必须要这么做,否则刘漓早晚会搅黄产品的市场。 “你这是胁迫!这不公平!” 刘漓微微攥紧手指,那眼神是恨不得将程毅生吞活剥。 程毅挑衅地抬了抬那冷硬的下巴道:“市场从不公平,这就是规则,玩得起继续,玩不起解约。” 气氛顿时变得紧张,刘明紧张地立马起身,焦急地说着:“程先生,不能这么解约,我们产品已经出来了,这样对那些期待的人是不负责任的。” 本来依仗和天国酒业的合作,近期的孟德已经呈现出回春,若是解约那孟德的危机真的就无法解除了。 “啪啪—” 程毅轻轻拍了两下手,直起身子,他的影子被顶棚的璀璨的灯光拉的修长,他的目光仍旧定格在刘漓那张气鼓鼓的脸上。 “既然想合作,刘小姐必须要道歉,今天我们可是损失了个大客户。” 他的话一出口,不光是刘漓的眉头皱的越发地紧,就连刘明都有些不可思议。 刘漓的品性谁都了解,想让她认错道歉,还不如让她去死。 “程先生,小漓今天确实是太冲撞了,对不起。” 就是因为刘明太了解刘漓,于是起身一个九十度的鞠躬。 怎么说,刘明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在程毅的面前也是个长辈, 刘漓看着他那波澜不惊的样子,真恨不得去抽他。 “二叔,起来, 大不了就解约。 ” 刘漓的脾气也上来了,走过去就拉刘明,他却依旧弯着身子。 程毅点点头,随后转过身离开,刘明刚想要追,却被刘漓抓住。 “二叔,这种人不配跟我们合作。他这完全就是在利用我们。”刘漓低吼着,脸部微微地涨红。 “小漓,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孟德酒庄还是以前那个孟德酒庄么!你爷爷现在病着,把酒庄交给你是信任你,你知不知道一旦解约会带来什么!” 刘明对刘漓向来和善,如今却也为了程毅动怒了。 “呵呵,我看了,不把酒庄搞垮,她是不会甘心的。” 刘柳起身抱着双臂,顺带着甩了甩自认为高贵的脑袋。如果酒庄真的出现什么问题,她刘漓就会成为刘家的罪人,那些往日里只顾着瞻仰她光辉的人还会以她为傲么? 刘漓愣在原地,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为了酒庄,要跟那种人道歉? “小漓,算二叔求你,你爷爷现在不能受刺激,如果解约的消息传到他的耳中,你觉得会怎么样?” 刘明说的情真意切,就差给她跪下了。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程毅已经快走到大门了。 其实,程毅是故意放慢的脚步,如果刘漓真的连隐忍都学不会,将来有一天,刘老爷子不在了,她无法撑起孟德。 “等等——” 在他刚打开车门,心里对刘漓有所失望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她的声音。 程毅嘴角勾起弧度。 他换换转过身,胳膊散漫地搭在车边上。 “怎么?难不成还想教训我一顿?想骂我是无耻的混蛋么。” 刘漓看着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她是为了爷爷,为了孟德酒庄。 “对不起——” 屈辱地弯下身子,她从没觉得有哪一刻会像现在这般受辱。 程毅故作没有听见,探着脖子问道:“你说什么?” 刘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扣进手心。该死的男人,非要这么嚣张么? “我在说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所有推广的决策全部有你们天国酒庄决定。但我也希望,您能擦亮眼睛,选对人。” “好,我就当接受你的道歉。” 程毅收回胳膊,别有他意地看着刘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快速地成长起来。 刘漓起身,认真地盯着他的双眸,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你接受了我的道歉,却还没同意我说的。王总虽然占据了大部分的婚宴市场,可是他的为人——” “不用你说,我自由明断。你要学会的不仅仅是酿酒,光是靠手艺不能在商场存活。我想,这也是你爷爷同意我们天国和孟德合作的原因。隐忍不是懦弱,只是为了今后更有底气。” 程毅突然收起笑容,严肃认真地讲着。他太担心,以刘漓这种清高的性子,无法从幕后走到台前。 “对了,和王总合作是必须的,如果所有事情的过程都如意,那结果定是不如意的。” 他说完,坐进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