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看病

    然后大夫让他们三个进了屋,大堂里有一个药柜,里面有很多各种各样的药材,这样看起来大堂就像个药铺一样,它的左边靠墙摆着一张饭桌,上面有水壶,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人体穴位图,大堂中间摆着一把摇椅,然后两把板凳,大夫靠向了摇椅,因此他们三个人只能坐在旁边的两把板凳上,“先把你的宝贝拿来看看吧。”大夫靠在摇椅上一边摇着一边说道,这样子让安护煞愤极了。

    上弦月从口袋中把手链拿了出来,她把它递给大夫,大夫这时坐直了身子,他也揣度了一下这根手链,他看它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他问:“为什么这根手链是你的宝贝?”

    上弦月如实地回答了,她说这根手链是爷爷送给她的,因为爷爷住在里面,所以她那时才敢晚上一个人睡觉。

    大夫思索了几分钟,然后他又靠在了摇椅上,他一边摇着一边说道:“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宝贵回忆而已,可是这样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显然,上弦月对这根手链的情感并不能满足大夫的需求。

    安护怒了,他居然还说这根手链对他有什么意义,不是他闹着要人家的宝贝的吗,如果不是为了上弦月,他早就发飙了。

    “那你要怎样的宝贝?”上弦月问道。

    “我要你真正的宝贝。”大夫还是那样悠闲而不急恼地说道。

    上弦月觉得这个大夫已经装模作样够了,于是她说道:“在生前我爷爷还送给我一个花瓶,也许那个花瓶能值不少钱。”

    “那是古董吗?”大夫问道。

    “是的。”

    “所以说那个才是你的宝贝对吗?”

    “那当然是我的宝贝。”

    “既然这样,那你就派一个人回去,把这个宝贝取过来,然后我再替你看病。”

    “那如果我把花瓶给你了,而你又看不好我的病呢?”

    “呵呵呵……”大夫笑了,他可是这个村里最好的大夫,不管什么病他都能治好的,“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走吧。”大夫扬扬手说道,他的一切显得悠闲自得极了。

    “我只是说也许我的病是你从来没有碰到过的症状。”

    这时,大夫打量了一下上弦月,这个姑娘说自己得了怪病,可是看她全身,可是一点异样也没有,也许她真的得了什么他治不好的怪病,还是先检查一下再说,以免把花瓶拿过来了,他看了病又发现治不好,到时候再说他对上弦月的这个病没兴趣,那样容易引起纠纷,还是先看一下再说。

    于是他说道,“那就先看一下吧,看看我对你这个我从来没碰到过的症状有没有兴趣。”

    接着安护和紫荆都吸了一口气,因为大夫终于要给上弦月看病了,他们都希望大夫能治好上弦月的病,上弦月脱下鞋子,出光秃秃的脚出来,大夫开始的时候只坐在摇椅上睥睨了一眼,可是这一眼让他立马竖了起来,他先是看到上弦月那对毛绒绒的双脚,然后又瞥见了她那十只那样长而又锋利的长指甲,上弦月脱掉鞋子然后抬头望向大夫的那一刹那,大夫就产生了错觉,他觉得上弦月就要攻击自己了,他连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惊慌地朝门口跑去,“救命啊救命啊!妖怪!”

    “来人啊,救命啊,妖怪吃人变成人型了!”他一边朝外跑去一边大声叫道。他附近的人都闻讯赶来,有的顺便从屋角下拿出工具来,他们都朝大夫的屋子走过来,嘴里也喊着:“妖怪!妖怪!”吸来了更多的人。

    安护和紫荆有些手足无措,安护连忙捡走鞋子给上弦月穿上,然而就在这一刹间人们夺门而入,大家都在门边征住了,多么恐怖,这人真的有着一双猫的脚和长指甲,她的样子看起来是那样地沉着冷静,似乎一点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尽管他们个个手中都拿着武器,可是从上弦月冷静的眼神中他们却看到十只锋利的武器,他们猜想那一定很利害,上弦月穿上了鞋子,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样,如果没去注意她的指甲的话,村民们无法想像在自己的周围竟住着一个妖怪,她通过乔装打扮变成了一个年青的姑娘,她旁边还有一男一女守护着,真是奇怪,竟有人守护妖怪,一定是这妖怪使用了什么法术才收服了这一男一女的,想到这他们就更怕了,他们怕自己也成为妖怪的奴隶,忘记自己的家,一生一世都为她服务或被她吃掉。

    实际上,这都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人类的恐惧是个无底洞,他们的心中藏着这个世界最恐怖的东西,然而愚昧总是会让他们联想到现实生活中来,他们堵在门口,而上弦月却带着安护和紫荆走了过去,“妖怪……”那些人依然在低声叫着,他们握住手的武器都在颤颤发抖,突然一个大胆的人背起棍子向上弦月打过来,幸亏安护反映快,他立刻把从上面飞下来的木棍接住,并把那根木棍连同那个握着木棍的人一同扔到了地上。

    人群开始搔动了起来,那个土地爷已经逃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他或许是他们当中最胆小的一个吧,“让开!”安护对这些人喊道。

    “告诉你们,大姐不是妖怪!”他又喊道。

    人们只彼此使了个眼神,然后他们一哄而上,他们要抓住这个猫女,他们深信她一定会祸害他们的,安护和拥上来的人群格打着,还没有棍子落在他的身上,紫荆倒是挨了几下打,不过人们对她还是有些顾虑,因为她只是一个不幸的人类而已,所以对她手下留情,可是对于上弦月他们恨不可除之而后快,上弦月的背上被重重地打了几下,有一个心肠硬的家伙,他居然把铲子带铁的有着刀锋的那一头对着上弦月打去,而并不是木棍的那头,他从人群的后面跻身于前面,然后他非常明确地向上弦月劈去,“大姐!”安护和紫荆一同叫道,尽管安护放弃一切武备朝上弦月这边跑去,尽管因此他也挨了几下打,可是他还是没有及时制止,铲子铲在了上弦月的肩上,上弦月感到一阵疼痛,然后那人用把铲子从她的肩上拔了下来,肩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在碎布上立刻染上了血迹,人们见势非但没有退缩仿佛趁热打铁般攻了上来,上弦月无奈,她不能这样被这些村民们抓住然后任他们摆布,她不想被人遗弃然后被人烧死,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被烧死了,那安护和紫荆会不会也受到自己的连累,就算没有,安护和紫荆会不会因此而恨人类,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上弦月伸出了手,她向一个向她扑来的人抓去,那个人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三道抓痕,上弦月的爪子还扬在半空中,人们看着那被抓伤的脸还有锋利的爪子,他们的心中不寒而粟起来,大家再一次停了下来,安护和紫荆也在一旁呆呆地望着上弦月。

    “让开。”上弦月对他们说道,她依然高举着她的手。

    人群在,他们让出一条通向门外的道来,虽然他们想抓住猫女,可是他们更怕被猫女所伤害,刚才那个激怒猫女的人现在也胆怯了,他的铁铲上还带着上弦月的血,因此他和土地爷一样,是最不敢靠近上弦月的人了。

    大家就这样着,一直到了三轮车前,安护骑上了摩托,上弦月也扶着颤颤巍巍的紫荆坐在了后厢上,在摩托发动的那刹那,突然又有一个声音喊起来,“不行,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离开!”于是所有的人又都提着武器追了上去,不过摩托三轮车已经驶远了。

    安护急匆匆地打开了门,紫荆扶着上弦月进去,安护真是恨死自己了,如果不是他去找这么一个装腔作势的坏大夫,那上弦月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了,她和紫荆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呆在屋里,都怪他,安护一边低头责怪着自己上弦月一边跟他说道,没关系的,紫荆把上弦月的衣服撕下,她看到上弦月的肩上留下那么深的一条伤疤,她的眼泪霎然而下,那些村民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善良的大姐做这种事,她只是有些地方和他们不同而已,可是她却从来没有伤害人,那么深的一条伤疤就算好了也会长出一道瘤子出来的,他们怎么忍心毁坏大姐的身体呢!

    “好了,不哭了。”上弦月擦干紫荆的眼泪说道。

    “你也被打伤了,伤在哪里,告诉我?”接着她又问紫荆道。

    紫荆的眼泪再一次划落了下来,她的伤只是小伤而已,可是大姐的伤却是那么地严重,这时,安护也已经自责转向愤怒,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地毯上踱来踱去,紫荆打开药箱拿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药帮上弦月上上,她把大姐的一切都照理好后就开始去厨房做起了饭,而安护却在房间捣鼓着一些东西。

    晚上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偷偷溜了出去,他来到下村,村民们都已睡下了,他们的屋子都已熄了灯,安护照着白天的路线走,他最恨的就是土地爷这个人了,他简直是徒有虚名、残害忠良,如果不是他跑出去大喊大叫的,大姐也不会那样,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会看不过去,更别提是大弦月。

    安护把车停在大夫门口,当他把车灯熄灭的时候就只剩月光照耀着他,不过月光很大,安护首先围着屋子转了半圈,然后他拿出绳索把绳索扔上房顶去,当他爬上屋顶时月光就更大了,就像就在他的头顶上一样,从远处望去,好像有一个黑影在月亮下活动着,它时而用手走路,时而又用脚爬行,他在一条斜线的瓦片上一步一步地走着,这时,安护想起了上弦月的话,她说她在斜坡上走路也如在平地上走路一般,那上弦月会不会飞檐走壁呢,安护这样一不留神,就差点从屋顶上摔了下来,他赶忙聚神起来,等他爬到房梁顶端时,他把他的两只脚固定在那,然后他侧了侧身子,把一片瓦接开。这片瓦就是通向大夫卧室的瓦,安护借着月光看到那个没良心的大夫正在熟睡,还打着呼噜,这下他肯定不会饶过他,他要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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