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业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以前懦弱是在宫里,如今不在宫里了,就要好好扬扬威了,可不能让这些芝麻官欺负了。 业王看着低下大大小小二十几个官员,不算少了。 国法明文规定,平民或低阶官员见皇亲国戚及三品以上官员时,不可直视,否则视为犯上,视情况论处。 此时这些官员一个个的不管是何官阶是何身份,皆仰头直视,眼中轻蔑毕无遗。 在这样偏远的地方,竟然能够有这样的表现,这就说明,上面应该是有人来说过什么了。否则的话,一般的官员,谁能知道到底是那个皇子会比较受宠呢?若不是有人说多什么了,自己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如今又是王爷,身份尊贵,怎么的也不会受到如此待遇。 这种情况,恐怕历史上很少有王爷能够见到啊!如今,业王就亲身感受了一回,不过,光是感受可不行,还是要将问题解决了才好。 业王从来不认为自己很笨,平时装出的懦弱,可怜,还有蠢笨,都是给那些有可能因为一时的不高兴或者说是嫉妒将自己杀了了事的人看的,却不是这种时候。若是想要让那些官员乖乖听话,此时就必须表现得威严,智慧才行。 首先让所有的人做个自我介绍,然后才是述职开始。 述职,这一个环节,最是无聊,那些官员总是继续过往说过无数遍的陈辞滥调,一成不变,最后还是逼得人只想睡觉。 而且,这些人摆明是不讲业王放在眼里,一个个言辞中极尽敷衍,甚是轻蔑无礼。 “近十年皆是丰收之年,固民无祸事,固百姓安泰……今年虽无统计,但据观察,百姓安居乐业,且无盗匪肆虐,好景一片!” 这是章玉郡的太守李敬奎李大人,刚刚开始做介绍的时候,业王就注意到了,这个人曾经是官至三品,于三年前左迁至此。 虽然如今被贬,但是看过去的经历,也不是什么一般人。而且,其他官员也总是喜欢在说话的时候看看此人的脸色,所以,今日若是能够将此人收服了,以后就好办了。 “那么既然近十年皆是丰收之年,为什么去年上京讨饭的竟全是章玉县的子民呢?”这是去年的一件大事,当初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儿呢!就连皇上都惊动了,这个人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不就是在敷衍么? “这……这是那些流民的谎言啊!不过是为了上京讨口饭吃,固才装作是他县的流民,以免殃及自家之人,还请王爷体谅那些流民啊!” 李大人惊恐看着业王,没有想到这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然能够知道这些事情,不过就算是知道又怎样,他又能知道多少? “是么?本王却记得后来当今圣上亲自介入,派人调查的结果是,那些流民却是章玉县百姓,这你又如何解释?难道是当今圣上调查有误么?”业王眯着眼睛,盯着这个李大人,嘴角微微翘起,不知是嘲笑还是习惯。 “这?下官上了年纪,有些事情就记不太清了,还请王爷谅解才是。” 李大人自知理亏,但是还是不想这么快就认输,脑袋上已经开始滴汗,可是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呢,若是自己输了,这些人就全输了。 “是么?既然李大人上了年纪,这么容易忘事,还不如给年轻人一些大展宏图的机会,您老不如就此告老还乡吧!若是耽误了公事,本王相信你也是不想的对吧?” 业王明摆着就是要将这李大人收服了,要是李大人再犟下去,就只能是告老还乡了。 曜烨国的国法中规定,王爷有权利管理封地内的各项事务,包括官员的离、掉、上任。 所以业王的做法是符合国法的,除非皇上直接干涉,可是天高皇帝远的,这些人就是想要告御状还得好长时间呢!到时候,黄花儿菜都凉了!这些官员又不是什么上面有人的受保护官员,有谁愿意冒这个险啊! “这?请王爷赎罪!”李大人知道已经输了,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所以,第一局,业王胜! 第二步,是在第二天,由大小官员上报财务情况。 业王拿着一支笔,一摞纸,放在手边,然后有人给他研磨,他就坐在上面边听边记。 眼前这个人,巧了又是章玉郡的,不过是个知府,张珲途,张大人,这个知府是这里贪墨最多的一个,所以说,去年的流民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为这个张大人而产生的,另外三分之二的原因已经被砍头了。 “去年赈灾用粮?你确定么?” 业王拿着刚刚记录的东西盯着这个张大人轻笑着问。 “这,自然是确定的。”张大人不敢迎上业王的眼睛,刚刚的李大人是这里最厉害的了,如今都不得不服,张大人对上业王也就不敢太过嚣张了。 “哦?是吗?可是本王记得,刚刚李大人有说过,章玉郡近十年年年都是丰收之年,这哪里有来的赈灾粮呢?”业王就是要看看这张大人到底是要如何应对,如此贪官就算是杀不尽,也要将眼前的除除,不然百姓该如何过活? “这是……这是……”没有想到这个王爷听过这么多人的事情之后,竟然还记得章玉县的这点儿小事,真是遇上对手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李大人报喜不报忧?” 说完这句话,业王环视一周,众人顿时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大人和张大人同时下跪。 “业王明鉴!” “王爷赎罪!” “那么,到底是谁的错呢?”业王将目光收了回来,看了看手中的茶杯,然后一甩,茶杯的掉在了张大人的眼前,碎了一地。 “是下官的错,是下官的错,还请王爷饶命啊!”张大人见到摔碎的茶杯,赶紧磕头求饶,可惜了了,如今就是当今圣上来也就不了他了,要么,这两人之中只能活一个,李大人自然是死不了,那么这个张大人自然也就活不了了。 “来人呐!章玉郡知州张珲途张大人以莫有的赈灾之名贪墨官粮三千石,证据确凿,于明日午时问斩,压下去打入大牢。” 第二局,业王胜! 两人最大的祸首如今已经除掉了一个,收服了一个,剩下的不过是小喽啰,不足为患,只要恩威并施,相信不久之后,都将会是自己手下的败将。 不过,这些人中也不乏积极向上为国为民的好官,只不过因为众多上级打压,就算是表现得再好,也只能是个芝麻官罢了。 就比如说那个章平郡的县丞孔铭,如今在任已经有七年之久了,为官清凉,颇受群众好评,可是由于上面贪官污吏打压,至今坐平了县丞的椅子,还是没有升过官。 刚刚好,那个章玉郡知州杀了,就让他做好了。 如今有空下来一个县丞的位置,过些日子说不定还要空下来好多的位置呢!到时候,就该广纳贤才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那些官员那些贪墨,那些不贪墨,不是一下子就能调查清楚地,这些不过是小看了业王,才一下子就被揪了出来,若是小心谨慎的应对的话,恐怕业王的实力,还不足以得到今日的成果。 业王不过是十一岁,生活阅历太少,要不是宫廷中的勾心斗角让他知道人心险恶的话,说不定今日就真的要被这些人唬住了。 看来,在宫中的那些日子,也不算是没有收获么! 来述职的都在三日内离开了,王爷府终于清静下来了,业王决定还是想办法先解决生活问题再说好了。 不过,近日被处置的那些官员贪墨的银两收缴后,说不定就会有些收入,应该能够支撑一阵子,还是要尽快啊!可是一个王爷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去做生意,真是苦恼啊! 今日的杂物都处理了,业王还是决定上街转转,看看自己的子民对于自己的上任到底是持有什么样的态度。 一身的便服,让业王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的,而且还是穷孩子。业王府可没有什么钱在添置衣服了,有钱业王都尽量用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于是业王就显得有些贫困了。 “唔!”没有想到就是走在路上也能遭遇不幸,可是还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呢,就这么被绑了,难道已经有人顶上自己了,可是自己不过才上任几日,也还未出过门,应该是无人知道自己的样貌才对啊!况且,这一身的穷苦人家衣服,更不应该被别人盯上才对啊! “咚咚咚!”业王被扔到了一个房间里,地板好硬,摔得好痛。 “派人看着!”有人说。 “是!”有人回答。 半个时辰! “喂?” “喂?你还醒着么?”孩子的声音。 “砰!”那孩子踢了自己一下。 “这里不安全,我们救你出去!” 我们?看来还不止一个人了! “你还活着么?”那孩子又在说话了。 “他好像死了!” “不会的,那些人还要用他挣钱呢!”另一个孩子的声音。 “我们要把他叫醒!”原来的孩子的声音。 “要不,我们在他的身上尿尿吧!”第二个孩子的声音。 “嗯……你尿吧!”第一个孩子的声音。 “哦……那我尿了哦?”第二个孩子的声音。 “唔唔唔!”业王赶紧出声。这要是真尿了,业王的一世英名就没了。 “喂,他是醒的!”第二个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