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海子却是没有逃避,徐志摩反而怯弱了。然后,随便找个问题,问道:“那……你改编的是徐志摩的哪一首诗,念来听听!” 略有回忆,马海子道:“是徐志摩的那首《偶然》……” 偶然 我是大海里的一朵浪, 偶尔也有期盼! 迷茫的波心, 你身影的墓场, 我不必惊讶, 更无须欢狂, 在转瞬消失的影踪!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期待! 你忘得也好, 望你记住, 在这夜晚里的光芒! 期待的那一天, 依偎在你的身旁! 怎能在彷徨, 那是爱的痴狂! 海浪的心房, 今夜的期望! 听到马海子所吟诵的诗歌,徐志摩都会不由地回想起昨晚与谢暄的那番对话。就算是没有抄上属于徐志摩的那个名字,谢暄都会误以为是徐志摩所写的,像对昨晚那个情境的描述。 “那,明天我帮你解释吧!”徐志摩知道,自己是无法满足谢暄对爱情的幻想的。或则说,谢暄所要的那种可以相互激励的爱情,对徐志摩来说,是太过于遥远的。再说,在徐志摩心中,虽说谢暄是给了他一个期待,但他认为那是拒绝,委婉的拒绝。 “不用了!”在看过谢暄回给徐志摩的信件后,马海子也明白,明白谢暄对徐志摩的期待。她都宁愿为了徐志摩而放弃清华而选择厦门大学,可见她的心思。 “为什么不,为什么不让谢暄知道你的心思?” “知道了又怎样,不知道不是更好,我不想到最后,我们连最基本的朋友都不是,那不是太可悲了!” 徐志摩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若是马海子放弃了,他就少了个竞争对手了,赢的机会也更大。而此时,他却是想把马海子拉进这追逐谢暄的跑道中。然后,两人有番竞争。 “但,在她未做出选择之前,我们都是平等的,我们都有机会,为什么你要过早放弃呢?如果是这样,也许你会后悔的,我也会痛苦的!再说,我们都是喜欢谢暄的,我们是希望她快乐的。只要她能快乐,就算我们其中一个痛苦,那也是值得的。” 听徐志摩如此说,马海子更是坚信了他的退出,道:“也许,你选择的人已是你,我又何必从中……破坏你们的感情呢?” “如果你拒绝了我么,大家的机会还不都是一样?”对徐志摩而言,他一直都在坚信,谢暄昨晚的回答是在拒绝,特别是有关三毛的那句话。或许,语文学得太好也是一种错吧! 对于徐志摩的话,马海子是不甚理解的,道:“你为什么这么说,谢暄为了你而放弃清华,就凭这点还不够证明她对你的好感么?” “这也没有什么,这根本不能代表什么,何必往哪个方向想?”对于徐志摩而言,就算是厦门大学都是一种奢望。 马海子也顿时无语,道:“那……” “你放心吧!我已想好了,也帮你改编一首徐志摩的诗。然后,以你的名义赠送给谢暄,诗名就叫《海情》……”其实,徐志摩也不懂,为何执着地要帮马海子写首诗给谢暄,或许是想知道谢暄在接到马海子的诗后的那种情绪吧,无论是接受的,还是拒绝的。 海情 浪孩,单身的浪孩, 你为什么留恋, 这黄昏的海边? 浪孩,回家吧!浪孩 啊!不,回家,我不回, 我听这树的响暄: 在海滩上,在暮春里, 有一个孤寂的浪孩, 徘徊,徘徊 浪孩,孤寂的浪孩, 你为什么彷徨, 在这冷清的海上! 浪孩,回家吧!浪孩 啊,不!我听她歌唱, 风暄,我唱,你和, 在星光下,在凉风里, 轻荡着少女的清音, 高吟,低唱 浪孩,胆大的浪孩, 那天边揭开了黑幕, 这顷刻间有恶风波! 浪孩,回家吧!浪孩 啊,不!我要看她凌空舞, 学一个,年轻的舞步! 在夜色时,在海滩上, 一个凝目天际的身影, 婆娑,婆娑 浪孩,听呀! 那大海的嗔怒, 浪孩,回家吧!浪孩 看呀,浪孩! 那波涛似的海波, 浪孩,回家吧!浪孩 啊,不!海波不来吞我 我是海的亲子, 我期待我的未来! 在潮声里,在海光里, 声唱中的乱曲, 飘渺,飘渺 暄心,在那里,暄心, 在那里,你忧郁的歌声, 在那里,你窈窕的身影! 浪孩,浪孩,你期待, 我只飘过,不逗留, 黑夜总见不着光芒! 啊,不!暄心,我的心, 爱慕你的心, 我愿为你飞翔, 那你…… 在把代表马海子名义的诗歌拿给林小欣后,徐志摩顿时有种轻松感。至于他明天已所面对的,他已不是太在乎了。 在收到诗歌后,谢暄也是随即回了马海子一封信件。而马海子也并没有独享,而是让徐志摩也知道下谢暄对他的态度。 海子: 展信开颜! 你的诗,我恐怕不能接受,也不甚明白! 我们都太过于年轻,若是谈爱情的话,是不切实际的!既然不切实际,又何必去思索呢? 还是忘了它吧,别什么都没有那么一回事?我们会是朋友的,最真诚的朋友,别让这一份友谊受到任何的玷污! 祝!学业有成! 谢暄 在看完信件后,马海子痛苦地紧闭双目。在谢暄所回的两封信件中,是表达了两种情绪的,一种是爱情,一种是友情。更重要的在于那落款,一个带姓,一个没有带姓。这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是存在明显差距的。 然后,马海子对徐志摩道:“志摩,我输了,我想我该退出了!” 阅读过信件,徐志摩一脸沉重,毕竟这首诗歌可是他改编的,而谢暄却是如此直接地拒绝。然后,道:“不!输的人是我,这诗是我写的。然后,她拒绝了!” 盯着徐志摩,马海子眼眶里闪烁过无奈与伤痛,道:“她拒绝的不是诗,而是人!” 站在一旁的蔡正旗根本不知徐志摩与马海子两人在讲什么,问道:“你们两个都是怎么了?” “正旗,这事与你不关,你就别管了!”在谈话中,徐志摩与马海子都是默契地未提及谢暄。 见徐志摩如此说,蔡正旗又是无奈又是着急,忙道:“兄弟,我们可是兄弟,你们有什么事非要瞒着我,难道就不能对我说么?” 无奈之下,徐志摩与马海子都仅能把谢暄回给他们的信件拿给蔡正旗看,让他明白这所发生的一切。 见蔡正旗在阅读信件时,时而皱眉,时而苦脸,徐志摩道:“你该知道了吧?” 看完信件后,蔡正旗左右看了下徐志摩与马海子,紧皱眉头,问道:“你们要怎么办?” “我们谁都别放弃吧?我们都是被动者,等待着谢暄的挑选。无论她挑选了谁,我们俩都别报复对方!”凝望夜空,马海子道。 隔天中午,徐志摩独自一人站在科技楼的顶楼,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份感情,一边是友谊,一边是爱情。无论选择哪一边,放弃哪一边,都是徐志摩所难以割舍的,而他也第一次如此彷徨。 望着晴空碧云,远方的天际有条地平线。对徐志摩来说,谢暄就像那条地平线般,给他那种临近的感觉,却是永远追逐不到的。而徐志摩所苦恼的在于,他是该放弃,还是继续坚持。 就在此时,高雄却是来到徐志摩的身边,问道:“怎么了,志摩?” 看向高雄,徐志摩并不掩饰他的情绪,道:“我心里很烦乱!” “是不是关于那个漂亮的谢暄?” “你怎么知道?”对于徐志摩来说,这不是一种惊讶。 “就你这种表情,只有失恋的人才有!而你现阶段的失恋,除非是那个谢暄带来的,否则应该没有别人了!” “我只猜对了一半,我不是失恋,而是在苦恼!” “苦恼什么?” “你不是情场高手,来猜一下?”徐志摩故意为难道。 一阵摇头,高雄无奈道:“你的心事,很难猜耶!” 对于高雄的这个回答,徐志摩倒是有些惊讶,道:“是么?比女人还难猜么?” “差不多吧!”在徐志摩跟前,高雄是无需藏拙的,道:“女人心,虽说是海底阵,可仍是有迹可寻的。而你的心,像是沙漠中的水蒸气,只能感觉到痕迹,而无法去猜测。” 见高雄都如此抬高自己了,徐志摩仅能向他诉苦了,而不是卖什么关子,道:“高雄,如果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人,而这两个人又是朋友,那该怎么办?” 听徐志摩如此一说,高雄心里一阵疙瘩,问道:“你该不会有一份吧?” “嗯!”徐志摩并不否认,道:“那该怎么办?” 对于徐志摩这个问题,高雄也是一番伤脑筋,道:“不会吧!你又看上了另一个,而且还是谢暄的朋友!” 对于高雄的理解,徐志摩有种被他打败的感觉,解释道:“我有像你那么花心么?是两个人爱上一个人,而不是一个人爱上两个人。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有了徐志摩的一番解释,高雄又是换一种思维,道:“不错么?有两个人同时爱慕你,这样就有挑选的余地了,不是挺好的?那个人怎样,有谢暄漂亮么?” 在高雄提及谢暄时,徐志摩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浮现起谢暄的容颜来。然后,解释道:“我是属于那两个中的一个……” “什么?”有了徐志摩这如此明白的解释,高雄再也没误解了。 见徐志摩默认了自己的想法,高雄揽过他的肩膀,道:“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你就要击倒你的对手,然后,把谢暄抢过来。这么优秀的女生,怎么能放弃呢?” 高雄倒是说的容易,可要徐志摩做起来就困难了,他道:“若是我不想击败他呢?” “那你就努力地去追求谢暄的芳心吧!只要你决心跟定你,那谁也抢不走的,你说是么?”高雄又给出了另一条路径。 一阵犹豫,徐志摩摇头道:“可这……恐怕我也是做不到!” 见徐志摩却是如此的丧气,高雄摇头道:“那你只有……” 以为高雄还有其他的想法,徐志摩忙问道:“那我只能怎样呢?” “很简单,只要回家后,洗个澡,哭一下!然后,明天醒来,什么都把它忘掉……” “是么?” “你怎么变得如此胆怯了,还是我认识的徐志摩么?” “是么?”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是么?” “如果你不停我的话,那我走了!”说着,也不在搭理徐志摩,高雄随即下了顶楼去。 望着高雄离开的背影,徐志摩顿时陷入了沉思。本来,他是叫高雄来帮他排忧解难的。然后,高雄所给出的两条途径却是如此简单,击败马海子,或是获取谢暄的芳心。然而,无论是怎么选择,对徐志摩来说都是那么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