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做?”我承认,他的口才很好,我被他打动了。 “我已经看过了,媚老师那边,那里的门,我们从那里出去。” 我看了一眼那道诱人的木质门板,然后说:“但是那里有两个护卫。而且附近还有巡逻的护卫!” “我们一边假意的打一边望那边靠近,那两个护卫武不高,凭我们两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别的护卫赶到之前把他们打倒,然后我们就可以逃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武不高?”我说。 “看眼神。” “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 “同样看眼神,而且,不是帮我,而是帮你自己。”他至始至终表情都没有变过。 我说:“合作。” 他的脸上终于出了冷笑,并不用感到意外,这家伙根本就不会笑,他一笑自然而然就成了冷笑,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以为他不怀好意,其实他只是不知道怎么笑的温柔一点。 我们慢慢的向着门口靠拢,这期间,他踢了我六脚,我打了他十七拳,虽然不痛不痒,但是我都记着,我相信他也一定记着。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记别人的好,只记别人对自己的伤害,这也是媚老师教我们的,她说仇恨能让我们变的更加强大,她说仇恨是最能激发人潜力的毒药。虽然我并不认同,但却同样养成了这个习惯。安媚老师的说法,这条约并不与保护皇上的使命相背,因为那是我们的责任,是生命,生命想如何,我们就得如何,这个没得商量。 我想,就算我们都出去了,早晚有一天本也会来找我报这十七拳的仇。 本说的对,那两个护卫真的是弱到家了,我和本一人一拳,那两个护卫倒在了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了,这让我们两都很惊讶,这两个护卫一直看守着我们,我们还记得当初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把我们提起来甩到一边,如今,他们却被我们轻而易举的打昏在地上? 场面有些混乱,不少护卫在望我们这边冲,场中心的同伴们反而都停止了打斗,一个二个都站在原地惊讶的看着我和本。本终于开口说话:“跑!” 我们向着门口跑去,媚老师当在门口的位置,我正想着要不要给她一拳,媚老师挡不住我们任何一个人,我们都知道她不会武,就在我们快要接近媚老师的时候,她居然主动的转过身去,把门大大的给我们敞开,脸上平静的就像是一个临世的观世音! 我们都没有考虑,直接冲了出去,媚老师忽然喊道:“等一下。” 我们对她的话已经出现了下意识的接受,我脑袋还在想我要不要停下来,可是我的腿已经停下来了,本和我一样,也站在原地等着媚老师下达下一个命令,媚老师说:“记着,是我放你们走的。”媚老师微微一笑说:“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媚老师说完。我和本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向着两个方向跑去,他望北,我望南,我们没有商量,可我们比谁都清楚,即使我们帮助了对方逃脱,但我们依然不是朋友。甚至,我们的关系更多的是偏向敌人一点。 只是我在跑的时候,又深深的被姓媚的这个女人给震撼到了,她根本就挡不住我和本,而她转身开门的动作也是多余的,因为护卫的无能,我们完全有大把的时间来开门,可是她就是做了两个多余的动作,并且说了两句多于的话,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欠了她一个人情。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和她正从我家里坐着马车望学校赶路,当时的她就老爱把手放在我的脖子上。 我总感觉,我现在都还被这个女人掐着脖子。 我顺利的甩掉了追兵,当我走到河边,清晰的河水映堂出我此时的摸样时,我对现在的自己更加模糊,看不出神色的双眼,的背梁,薄皮的嘴唇,像刀削过一样棱角分明的下巴,抬起下巴,何时?我的下巴上又出现了一个已经结了巴的伤口? 一个农民却生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快的走过,看样子,他应该也是五十岁的大人了吧?他比我矮,矮了很多。他怕我吗?怕我什么?我还有哪道自己看不见的伤口吗? 其实我一直都认为我没有变过,我一直还是六岁那个小孩,我也从不曾相信我会改变,我是如此自以为是,也是如此不了解自己,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多少岁了!日复一日的日子给了我一种时间停顿的错觉,我总觉的太阳下落,起升,一天又从头开始,我到现在忽然意识到,日子可以回到原点,但时间似乎不会只停留在今天。 用河里的水洗了把脸,然后找了个人问了去安康村的路,不管如何,我要先去告诉晴儿,我回来了,我再也不走了,还有,我要问父亲的猪肉卖的怎么样了?以及我到底多少岁了。但是连我都认不得我了。他们还认得我吗? 我抓住一个人的肩膀,问他:“兄弟,建之村怎么走?” 那人对我“啊?”了一句。然后说:“我没听说过建之村。”我放了那人,找了个年龄相对要大一点的爷爷,我说:“爷爷,建之村怎么走?” 爷爷疑虑的看着我说:“小伙子,建之村已经改名叫安康村了。” 我说:“是吗?不过它以前就叫安康村,只是后来改成的建之村。” 爷爷又说:“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从这里到安康村很远,你起码得买匹马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我对他的说法很疑惑,我虽然不记得建之村的具体位置,但我很明白应该离我现在的位置不远,我说:“可是我记的安康村应该很近才对啊?咯,我如果直接这样走就应该快到了吧?”我指了一个记忆里的方向。 “对,对,小伙子,看来你都有十多年没回来了吧?” 我点了点头。 老头一下微笑的说:“那就难过了,你指得这条路本来是离安康村挺近的,但是走那里就必须要经过鬼村,那可不是一个人可以走的地方。你只有绕道,咯,从这边一直绕,所以你得买匹马。”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他所说的鬼村的位置就是以前的被朝廷杀了全村人的安土村。我试探的问道:“爷爷,鬼村是怎么会事了?” 老头说:“不知道,那以前也是个村子,就是听说官府把整个村的人都杀了,后来那个村就闹鬼,一到晚上,村子里到处都是鬼叫。连畜生都不敢靠近,官兵都进去过好几拨,但都有去无回。而且连村子附近也不能靠近!听说那鬼村的鬼多的已经连那个村子都装不下了,很多鬼都跑了出来在那附近游荡,专门吃你们这样的生人,所以你才必须买匹马,在天黑之前赶回去。” 我说:“恩,谢谢爷爷,我知道了。” 老头对了我点了点头说:“注意安全啊。”然后接着赶自己的路。 对鬼神之说我从来不信,爸爸告诉我,鬼是愚蠢和懦弱的产物。更何况,要买马的话,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建之送我的那本《瞑》还放在那个特殊的班级里,我得想办法把那本书拿回来,虽然我一直都没看懂那本书,但是就是因为我没看懂,所以更体现出它的重要性。 不过眼下我得先回家,我笔直的向着安土村走去,我倒是想看看那个所谓的鬼村到底藏了些什么鬼。 远远看去,现在的安土村确实很有做鬼村的潜力,不知缘由的森森白烟,腐化了的土墙,村子口有一头紫白的死猪,苍蝇在那上面不停的躁动。四周的风,吹动树枝的动作也显得极其的诡异,空气中似乎弥漫这少许的血的味道。 说实在的,我心里有点打鼓了。不过我没有停止脚步。 “站在。”忽然,一个傲慢的男性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这声音虽然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但也肯定不是所谓鬼的声音。 我转过头去,此时的背后已经站了三个拿刀的男人,他们都统一的凶神恶煞,脸上都有刀疤,都是一只手握着刀柄,把刀背嚣张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昂着头看着我,下巴恨不得仰到天上去。我说:“你们是谁?” 中间那个男人,他的刀疤斜着跨越整张脸,是三人中刀疤最长的,他懒懒的说:“又是一个不识相的家伙,我们这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强盗嘛,交钱嘛。” 我没有本的特异能,我不能从眼神中看出他们是不是高手,但我必须老实的告诉他们:“我没钱。” “哟,挺爽快的嘛,告诉你,你应该先求我们不要杀了你,再说你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然后最后才说你没钱。”一个左脸有这一个刀疤形成的叉的强盗说。 我说既然你们这么有经验为什么还要问我了? 最后一个强盗说:“这是程序,必须要走。快点,交了钱我们好收工了,你也可以早点回家。” 我说:“我真的没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