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很多做法我是看不下去的,说实话,我抱着鄙视的态度,可是工作总过是我自己的,再没找到合适的森林之前我还舍不得放弃这棵歪脖子树,不管她们是窈窕淑女还是胖的离奇,是美貌如花还是不可理喻,我没有任何企图,心宽体胖,他们不是我利用的对象,利益上没有任何冲突,表面的关系还过得去,我先行自掏腰包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冷饮,无论如何都是不收费的,我心中的他们是冷血动物,不顾自己的“上帝”多苦多穷,仍然收取高额的代理费。对我,他们算热情。 那个雷辰言被杜逸臣叫到办公室训了十五分钟的话,出来时心情大好,迈着济公步,哼着摇滚曲儿,挺着肚子像个孕妇,准是杜逸臣夸她好了,不然不会衣服太监奸笑的嘴脸。 我看不惯,装作没看见,和一名小律师聊天。 他走到我面前,对我面前的小律师说:“我叫雷辰言,以后大家一起上班,很高兴认识你,向你学习,请多关照。” 这位仁兄的逻辑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他这几句话组合在一起,听着别扭,他伸手与人握手,我心里骂着:“你牛什么呀?妈的,不就是一名小小的办公室文秘吗,还是试用期待,连写字楼里的清洁工赚得都比你多。” “你好,你好。”小律师不情愿的回答。 “我以后有问题会请教你的,你可要帮我。” “你的问题,你的问题请教元朝啊他有经验,能帮的上忙。” “不,不,不,我只是文秘没那么神通广大,你再夸我,就成聊斋了。” 我强调自己是文秘,是说给雷辰言听的,提醒他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元朝。”杜逸臣叫我,“你去楼下接一下我爱人,她车上很多东西,一个人拿不了。” “好的。” “等等,让我去吧。”雷辰言阻止我。 我没说话,目送他,现在我也看淡了,不像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对工作这个东西很在乎,我本身不是学法律的,总有一天会一步一步不回头的走出电梯,没有留恋。 我给陆离打电话,我说陆离今晚上咱上酒吧聚一聚。陆离说,你小子还想着我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呢,我问他几点,他说八点钟过来吧,人全到齐了,而且在晚上,咱们都放得开。我说行。 林莫来找我的时间已经接近六点钟了,她拎着一大袋水果,一大袋蔬菜,说要给我做饭,我坐在狭窄的客厅啃着苹果,她在厨房忙东忙西的,我能清晰听见金属间碰撞的声音。我说,林莫,要不简单吃点得了,咱俩做点该干的事。她急匆匆从出来,又扔给我一个苹果。我闭上眼睛,躺在地上。 熟悉了一个地方总会有美好的回忆,同样的,也一定有伤痛的不堪回首,size是我们黑夜的交集,只要我们中的某个人经历了一段并不是无可无不可的历程,五六七把会作为我们不可或缺的载体。 到size时,我已经被划为到迟到范畴里了,依照常理是罚酒三杯。脑袋本来就不清醒,这要是再三杯下肚,眼前还不氤氲一片。近墨者黑,在事务所呆久了,嘴上夫肯定长进不少,最终,凭借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深情辩解,得以免去罚酒。 十五六个人坐在酒吧里为数不多的包房里,我、林莫、秦晨晨、地下公社全体成员、陆离女友金媛悉数到场,还有一些看似陆离的朋友。小全的朋友于欣姗姗来迟,到了我们坐的地方,说了一声,对不起,我来晚了。二话没说,然后三杯啤酒下肚,给我看的这个尴尬,陆离瞅我的眼神异常犀利,在黑暗的光线下,我捂着眼睛,低下头。我要指责我们每天纸醉金迷的夜生活,于欣也太有酒量了,见到这架势,我努力找地缝,期期艾艾的说:“于欣,我们原谅你了,别这样。” 于欣停下酒杯说:“没事的,小事一桩。” 陆离看着我说:“你觉得你有权利说话吗。” 我点头说:“没有。” 于欣喝完三杯去忙自己的业务去了,我还打算问小全于欣是做什么工作的,转念一想,周围的外人实在是多,所以没问。 金媛是陆离去年认识的,在一个生日派对上,陆离在舞台上唱歌助兴,金源在下面舞蹈狂欢,起初陆离说金媛身着大胆不可靠,金媛说陆离是玩乐队的不像好人,最后一个成了“傲慢”,一个成了“偏见”,现实版的达西与伊丽莎白,活生生的《傲慢与偏见》。 我吃了两块西瓜补充血糖,以为我不认识的中年男子起身要走,地下公社三人还有其他几个人都点头哈腰的,跟着他走的还有几个人,时候陆离告诉我,中年男子姓胡,是唱片公司的金牌制作人,此次全国乐队歌手选拔赛有他们公司的参与,这次比赛的好名次的选手有机会签约他的唱片公司,他欣赏地下公社的音乐与才华,他和陆离说,只要地下公社的人气达到一定程度,有新作品,并受到追捧,他们唱片公司会在比赛之中暗箱操作,给地下公社好的成绩,与他们签约,为其发唱片,做宣传,做偶像。 剩下几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彼此在小声耳语着,时不时发出奸笑声,想必是在讲黄笑话,看他们真是身经百战,什么环境都空前放得开,我一琢磨,也对,这种场合下还能指望遇见什么好人。 金媛反感的看着他们,偶尔瞪一眼陆离,好像在责备陆离为什么要请他们来,但是酒吧的灯光实在是暗,陆离根本看不到金媛要表达的意思,我仔细想想,既然是庆祝陆离成晋级的,来的人肯定都不会太简单,林莫把画好的衣服给秦晨晨,秦晨晨赞叹一番又扔给我,我没看直接塞进包里,秦晨晨扔衣服是连冲我这边,对我晃着脑袋表示他对于我对面几个男人的无奈,我坐下,看看金媛,看看林莫,看看陆离,看看大全小全,甚至利用被子的反射看看自己,都厌恶的不得了。 林莫坐在小全旁边,问他说:“你那个叫什么于婷的朋友怎么没来呢?” 小全皱着眉头说:“林莫嫂子,他叫于欣。”听到这我们都乐了,小全最小,平时我们最爱开他的玩笑了 场面并没拉开热闹的序幕,离以往的高潮时期也差的很远,没想到让场面热烈起来的人竟然是秦晨晨。 “祝贺你们开门红,走的更远。”秦晨晨率先开火,所有人都受了她的传染,举起杯来祝贺他们三个。 你我是佩服秦晨晨的,在此场合,女人还是比男人实用的,为防止谈话间断,我拖着长音问陆离:“今天唱的是原创吗?” 长音拖到我要流口水。 “经典老歌来吸引评委的眼球。”陆离满不在乎。 他话一落,我脑海中浮现一首首经典老歌的前奏,还啦啦啦啦啦的哼着旋律,我从没认真欣赏过一首红色歌曲,我估计KTV里都没有这样的歌,我说陆离如此重要的场合唱如此不搭调的歌合适吗?不怕淘汰?这几个字我还拖着长音。来了哼了两句,我觉得还可以,他说关键是评委都是老一辈的。 “但我还是挺喜欢这首歌的,我要是评委肯定给你亮通过的灯。”我没弄明白他唱的是哪首。 “你是评委,你要是评委我直接成冠军了。” “那未必,外一我遭受什么潜规则呢,你不就第二了。” “你小点声。”陆离捂住我的嘴,对那几个客人赔笑。 “元朝,我有个是想跟你商量。”陆离转移潜规则的话题,想必那几个人应该是潜规则的常客。 我理解他让我小声的原因,事情很可能已经发生了,对面的几个人很可能是比赛的操盘手。 “什么事找我商量。”我喝口啤酒继续说,“你说,只要我能帮上。” “三天后,我们有比赛,这次比赛相对正式,电视台要录影当视频资料的,主办方选的地址在你们学校,你家住的近,我想提前熟悉场地,上你那住两天。” “行啊,我一个人怪可怜的。”我望着林莫,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我准备欢迎你的到来,夹道欢迎将来内地最受欢迎乐队地下公社,不,地下公社乐队。” 对面几个男士终于给面子了,听到我说内地最受欢迎乐队时,几个人伸出手,大声叫好。 “我俩就不去了,有首歌的编曲还没写完呢,再说电子琴,架子鼓在哪都是用,不需要使用场地,我俩要是去你家编曲,你家邻居明天就该住院去了。”大全拒绝邀请,小全也跟着支吾着。 “不会影响你和林莫的正常生活吧,啊?”陆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 一分钟前和一分钟后的现在,我对面的男人就是通过耳语引起的全民反感,我警觉的望着三位女士一眼,表情过得去,没太在意。 “你说么子?”我模仿某省的方言,是我从电视上学来的。 “如果实在忍不住,厕所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他又耳语。 “ 滚。” 我踢他一脚,但我还是怕林莫和金媛怀疑什么,在这个时代,怀疑这个是不可避免的。我又说:“你去参赛,以后不能不在这唱歌了吧。” “不会,我还没膨胀到那程度,比赛的投入也不少,我不在酒吧唱歌了,上哪弄前去,再说这个比赛的全民关注度不是特别高。”陆离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