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行动

    “我们真的已经是尽力了,子弹已经穿进了他的心脏,因为失血过多,他已经没有办法了。”医生再一次说道,宣布着人类中最让人无法面对的生死离别的消息。

    而医院恰恰总是要面对这样的消息。

    蓝夕漠已经被医生送了进去,由于刺激过度和伤痛过度,就连孩子也都保不住了。

    苏紫紫看着这一切,真的很替夕漠感到心痛和难过。

    明明是很好的两个人,可是却这样分离了,就连孩子都离开了她,这让她醒过来之后要怎么样面对呢?

    如果可以的话,宁愿她就这样安静的睡着,或许她还能不用那么痛了。

    李局长和莫哲轩的同事们也都难过的不行,眼泪在他们的眼里久久的打转,看着在抢救室里,已经闭上了眼睛的莫哲轩,他们无法忍住自己的眼泪,滴落了下来。

    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男人就这样走了,为了让最大的毒贩落网,他牺牲了自己,让人们收益。

    这样的精神很快就传遍的许多的地方,人们也都不停的称赞,可是这一切的痛却都是蓝夕漠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只有她才能够读懂这一切的痛,读懂他的离去。

    梦里。

    “夕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莫哲轩带着笑脸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许久许久。

    蓝夕漠好像已经听到了自己最爱的人的声音,她在答应他。

    他走到她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和她说。“夕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以后我都不在你的身边了,还有,宝宝我就带走了,这样,你一个人才不会太累,记得要找一个人好好的爱你,知道吗?能代替我,比我更爱你的人去爱你。”莫哲轩在她的耳边说道,声音柔柔的,但是却像是在告别着一样。

    “哲轩,你要去哪里?带我一起走。”蓝夕漠看到莫哲轩好像边说着,边和自己招手,越来越远了,手里好像还抱着孩子一样。

    蓝夕漠想要用手去抓,可是却已经抓不到了。他就像是一阵很好看的烟雾一样,慢慢的升腾开去,蓝夕漠纤细的手指只能够触摸到的只是空气而已,而他的影子也散开了。

    “夕漠,记得要找个爱你的人知道吗?”他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哲轩,哲轩,等我,等等我,哲轩……”她叫着,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坐了起来。

    睁开眼睛的她觉得刚才的梦是那么的真实,他真的走了吗?

    “哲轩?我的哲轩呢?”蓝夕漠没有看到他的影子,紧张的不行,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她。

    她急了,拔掉手上的针管,想要去找他,可是却被下身一瞬间传来的一阵疼痛给阻止了她的动作。

    “夕漠,夕漠你干什么?”苏紫紫看到已经苏醒的她,还把管子都拔掉了,担心的不得了。

    该来的一切终究是会来的,该面对的或许也都必须要面对了。只是,这样的过程是痛苦的,难熬的。

    蓝夕漠被这一阵疼痛袭遍了全身,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为什么都这么平坦了,孩子呢?

    “我的孩子呢?为什么孩子不在了?”蓝夕漠错愕的看着她,也看着周围的那些哲轩的同事。眼睛已经大的像核桃似的,而身后的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是痛苦的,难过的。

    “嫂子,别这样好吗?冷静点。”比哲轩小的一个同事此刻正在她的身边说道,看着她激动的情绪,害怕她再一次身体出什么状况了。

    苏紫紫根本就控制不住了,她的泪也瞬间滑落了下来,为她,也为他。

    “夕漠,冷静点好吗?该面对的我们都必须要去面对的,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好吗?”苏紫紫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说道。

    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道梦里面的那些都是真实的吗?哲轩走了?还带走了自己的孩子吗?“孩子?为什么孩子没有了?哲轩呢?”蓝夕漠真的无法承受这样的事情,无法再想下去了,她此刻就要看到莫哲轩。

    她爬到了床下。

    “夕漠,别这样。”身边的人全都阻止了她。

    “放开我啊,我要去找哲轩,哲轩在哪里?”蓝夕漠愤力的挣扎着,身下传来的痛更是肆意蔓延,可是她却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是看看哲轩,他在哪里呢?

    李局长真的不愿看到这样的一幕,让人揪心的很。

    “别这样,冷静点,夕漠,听我说,冷静好吗?”苏紫紫没有办法,只好用拥抱来阻止她的动作,然后让医生把针管继续插回她的血管里。

    蓝夕漠惊吓的表情全都表现了出来,此刻的她没有人是不同情,没有人是不感到难过的。

    她就这样,孩子也丢下了她,即将成为老公的莫哲轩也丢下她了。

    “夕漠,哲轩已经走了,孩子也已经走了,可是你还有我,还有我们,我们所有人都在你的身边,知道吗?”苏紫紫真的不愿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她还是希望蓝夕漠可以勇敢的面对现实,时间或许真的可以冲淡了一切。

    什么?哲轩真的走了?他把孩子也一起带走了是吗?梦里的一切原来都是真的,都是真的。

    蓝夕漠一瞬间愣住了,久久都没有了什么回应,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叫喊,怎么摇晃她的身体,她就是没有任何的反应,看着窗外的一切,目光却空洞的像很悠远的地方一样。

    这样的状态蓝夕漠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她一直都无法从阴影里走出来。

    出殡的那天,警局里的所有人都去了,而莫哲轩也被评委了全是最具英雄缉毒的光荣称号,可是这一切蓝夕漠都不想要,她只是想他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这样就足够了。

    可是这样的现实,让她永远的都不可能再实现这样的要求了,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而已。

    他说过让自己等他的,而现在婚纱照也已经洗出来了,他笑的很甜,很美,可是,那些也都成了最后一次回忆,只能够一直沉淀着,沉淀在她的心里,也沉淀在所有人的心里了。

    蓝夕漠看着墓碑上的他,泪不停的滑落,只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她一直蹲在他的面前,她知道他一定能够感应到的,对吗?

    “夕漠,我们走吧,以后再来看他。”苏紫紫这段时间里一直看着她痛苦着,可是却无法做什么替代她痛的事情,她瘦了,瘦了很多,锁骨都变得更加的孤立起来了。

    蓝夕漠不想走,她一点都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好,那我就再多陪你一会吧。”苏紫紫对她说道。然后和身后的那些警察同志说。“你们先回去吧,等会我会送夕漠回去的,放心吧。”

    身后的人得到了李局长的允许都敬礼,然后先回去了,留下了一个同志,等会好送她们回去。

    “苏紫紫,你也走吧,我想单独和哲轩在一起。”蓝夕漠淡淡的说,没有任何的温度。

    苏紫紫在一旁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点头离开,她走两步就看她一下,走两步就回一次头,她走到离她比较远的地方,然后静静的等着她。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手里的婚纱照特别的漂亮,两个人的笑容很甜美,幸福。可是转眼,就已经分别了那么远了,再也摸不着,看不见他了,就连孩子也不留下给自己。

    “哲轩,你看到相片了吗?你不是说好了要我等你回来的吗?说好我生日那天我们就结婚的,可是你为什么说话不算数呢?丢下我一个人,让我以后该怎么办?”蓝夕漠一个人说着,对着石碑,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上面他的相片,只是一切都是冰冷的,感受不到任何一点温度的。

    “没有你,我一个人可以过吗?为什么你不带我一起走呢?”

    “哲轩,我们都说好了,还打算给宝宝先取名字呢?可是为什么?”

    “……”

    远处的苏紫紫看到她一个人在和他说着话,说了许久许久,而她也等了她许久许久。

    直到她累了,无力了,苏紫紫也把她送了回去。

    只是,她从此要生活在没有哲轩的身影里了,这对她来说,或许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是时间也是最好的良药,足够让一切的伤口和痛都埋葬起来的。

    屋子里。

    冬天的风格外的寒冷,而且吹起来就是很无情的,没完没了的,尽管窗户全都关闭了,只留下了一条缝隙可以让空气流通,但是室内的温度根本就感觉不到。

    蓝夕漠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是冷的,但是她的心却更加的冷。或者说已经是死去了,跟着莫哲轩一起,离开了,而剩下的,只是她的躯壳而已。

    苏紫紫陪了她很久,但人总是要生活下去,不管这个世界上会缺少了谁,都必须勇敢的生活下去。

    “夕漠,你要振作起来,知道吗?如果哲轩在天上看到你还总是这个难过的样子,他一定过的不开心的对吗?”苏紫紫试着去安抚她,让她能够快点振作起来,因为每个人都不想看到她现在的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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