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内鬼作怪

    午饭是每人一个肉罐头,三个馕,肉罐头这种东西简直就是美味,没想到伙食还会有肉,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的,胖子让我吃身上带的那几个馕,发下来的馕还是自己装好,不管怎样都不能再把馕拿出来给别人吃。

    胖子还说上午我给翠翠馕的时候很多双眼睛都盯着,我的做法很有可能会让他们也为自己留后路,有韩丘山在还好,没有韩丘山的话就危险了,一旦食物短缺,很有可能会引发争夺资源的内斗,到时候人性的丑恶会在生死之间暴无遗。

    我拍了拍额头,是自己太粗心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看来以后一定要注意一下。

    胖子说完拿着剩下的馕跑到骆驼旁边去了,嬉皮笑脸的跟骆驼说话,也不管骆驼听不听得懂,还把馕喂给骆驼吃,骆驼不鸟他,他把沾了骆驼口水的馕拿回来自己吃了。

    我看得恶心,这个家伙刚刚还在跟我说食物的重要性,转身就开始瞎搞,真是搞不懂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吃过东西阿布让我们休息两个小时,八月的沙漠要晚上十一点左右才会天黑,下午这几个小时才是最热的时候,如果硬扛的话李教授肯定扛不住,所以等到五点半才出发,在这期间不要喝太多水。

    韩丘山是对的,早上让我们肚子装满水,上午出了那么多汗都不怎么渴,吃了东西才喝了几口水,我们也不至于一直顶着太阳喝水,那样就是浪费。

    沙子是烫的,胖子掏了一个沙洞窝在里面,看上去很惬意,我过去摸了一下,底下的沙子是凉的,所以我也效仿他挖了一个洞窝在里面睡觉,其他人都靠在骆驼旁边打瞌睡。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五点半我们被叫醒继续出发,休息了一会儿精神要好很多,而且下午迎风一面的沙丘都处在阴暗面,我们终于可以在沙丘的阴影面前进,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接下来的过程很枯燥,只要跟着阿布走就可以了,我们都没什么问题,只有李教授体力不支,需要别人搭把手,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才腾出了一头骆驼让李教授坐上去,那头骆驼背上的物资均匀的分给了其他骆驼。

    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才算完全天黑,气温也下降得很快,丝丝凉风带走了白天的炙热,我们在一片开阔的地带生了火,阿布说这是为了安全考虑,沙漠里很多动物都会在晚上出来找吃的,特别是蛇和蝎子,白天很多都躲在沙子下面,晚上才出来捕猎。

    正说着一个小小的黑影从我们面前跳过,速度极快,但还是被韩丘山站起来一把捏住了,阿布赶忙开口说道:“长官,手下留情。”

    韩丘山把拳头摊开,一只惊慌失措的小老鼠在他的掌心中,只有半个鸡蛋大小,前爪很短,有一根比身子还长的尾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非常明亮,应该是一种拥有夜视能力的老鼠。

    小老鼠很快就从韩丘山的手中逃走了,一跳一跳的远离了我们的视线。

    “这是沙漠很常见的跳鼠,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威胁,见到这种动物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兆头,因为它们出现的地方就会有灌木丛,骆驼补给水源只有在灌木丛中打井,我们带的这点水还不够骆驼塞牙缝的,照这样看来我们明天就能进入真正意义上的沙漠了。”

    阿布的心情似乎不错,其他人就不这么想了,走了整整一天在阿布看来还没进入真正的沙漠,是不是有些太扯淡了。

    张庆有些沮丧的问道:“阿布,我们今天不是走了这么远了吗?翻过那么多沙丘还不算是进入沙漠,那怎么才算是进入沙漠?”

    阿布耿直的说道:“今天路过的沙丘都是因为沙暴把沙丘向外搬移产生的,我们一路走来都没怎么看见植物,这说明我们还处在以前沙漠的边缘,进入真正的沙漠实际上是可以看到很多植物的,比如胡杨和红柳,还有我们今天没有遇到沙和尚。”

    胖子一听沙和尚笑了出来:“阿布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猪八戒在这儿,沙和尚怎么敢出现,我可是他二师兄呢。”

    是谁都能听懂这是一句玩笑话,但是阿布很认真的说道:“沙和尚是一种沙蜥蜴,在沙丘地带走几步都能遇到,你这么胖一脚会踩得它们窒息的,好在沙和尚对体型很大的动物没有什么攻击性,我们今天一只都没遇见就说明我们还在沙漠边缘。”

    胖子无语的看着阿布,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阿布你可真可爱,不过你很厉害。”

    我也觉得阿布很厉害,进了沙漠好像到了他家一样,什么他都知道。

    吃过东西大兵们布置好帐篷,在营地周围撒了一些药粉,我们两人一组躺在帐篷里面休息,只有翠翠是个例外,一个人睡一个帐篷,另外还有三个大兵放哨,韩丘山竟然也和一个士兵一起睡一个帐篷,这和他平时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太符合。

    一天的疲劳让我没精力多想,穿上外套和长裤就睡着了,半夜的时候感觉有些冷也没有让我完全醒过来,直到胖子把我叫醒。

    “十一阿哥,天亮了,快起来,外面好像出事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冷得哆嗦了一下:“怎么了胖子?能出什么事儿?”

    胖子嘿嘿笑道:“我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早上的温度很低,哈气都能看见白雾,十几个大兵站在一起,脸色很难看,韩丘山站在他们正中,在他面前趴着一个手脚发青的士兵,脸埋进了沙子里。

    我和胖子是考古队起来得最早的,韩丘山冷冷的对着我们问道:“昨晚你们谁出来过?”

    胖子很自觉的说自己凌晨出来撒过尿,那时候三个士兵在外面冷得直哆嗦,说着胖子还指了指旁边的小沙堆,表示就是在那儿的。

    我壮着胆子问道:“他怎么死的?”

    韩丘山翻过那个大兵,是昨晚放哨的三个士兵中的一个,脖子上有一条小口子,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仿佛死前经受过巨大的痛苦。

    “被人下药麻痹了,然后割破脖子放了血,应该是药性不够,自己亲身体会了死亡的感觉,不然的话他应该安静的死去,表情也不会这么扭曲。”韩丘山在那个大兵的手背上找到了一个针眼,他说的还算是有根据。

    胖子也上去查看了一下,点点头道:“确实是这样,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伤口了,韩丘山,你得小心了。”

    韩丘山没有回答,让那些士兵找个地方把死去的大兵埋了,而且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考古队也只有我和胖子知道,我隐隐觉得有些害怕,这只队伍里难道出了问题吗?我记得阴阳先生给我写过纸条,上面说韩丘山的队伍里有内鬼,不会就混在这二十个士兵里吧?

    对了,阴阳先生呢?他不是说过他也会跟我们一起来吗?他连物资都领了,怎么没有在队伍现?我的眼神扫过剩下的十九个大兵,没有一个和阴阳先生长得像的,这是怎么回事?

    考古队的书呆子们肯定不会注意到少了一个人,但是这件事情在我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留了一个心眼,除了胖子。

    正如阿布所说,我们第二天进入了真正的沙漠,连绵的沙丘无穷无尽,温度也更加炙热,我们时不时的就会遇到从沙里钻出来的沙和尚,就是一种小蜥蜴,胖子还逮了一只玩了一会儿,觉得无趣又放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走到了一片灌木丛,阿布让我们小心脚下,灌木丛里最多的就是蛇,我们在灌木丛中间打了一口井,大概两米左右深就出水了,冰凉冰凉的,这些水除了装满我们的水壶,还让十几头骆驼喝了个饱。

    阿布让骆驼自己去吃草,我们坐在一堆灌木下面休息,胖子拐了我一下悄悄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找了个的理由远离了他们的视线,打开纸条很费劲才看懂上面的几个字。

    有鬼,注意红色的马,遇到情况跟着红色的马走。

    红色的马?我放眼望去只有一头驮着红色物资的骆驼在远处吃草,红色布袋里面装的是食物和水,还有一个发射求救信号的发射器,都是生存下去最基本,最重要的东西,胖子应该是发现什么了才会这样提醒我。

    我将字条揉碎扔掉,回到了灌木丛下面,阿布和韩丘山在核对方向,两人发生了分歧,韩丘山的方向和阿布的偏离了四十五度左右,这个角度看上去不大,走出去十几公里偏差就远了,而且在沙漠中,有时候要找的东西就在身边,一座沙丘就能让你错过。

    这样的失误是不允许存在的,我们的物资不足以支撑我们犯错,走错一步就有可能导致一系列的问题。

    本来唯命是从的士兵这一次没有听韩丘山的,而是很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看法,韩丘山脸色铁青,让我们都拿出自己的指南针核对方向,大部分人的方向都一样,只有三个人的有问题。

    我,胖子,韩丘山。

    我们三个人的指南针和其他人的偏差四十五度,按照多数服从少数的惯例来说,应该是我们错了,但是那些大兵除了阿布之外没有一个敢开口说不。

    韩丘山脸色铁青,砸了自己的指南针,让我们继续赶路,他的话就是命令,我们不得不听,阿布打了一个口哨,那些吃草的骆驼都回到了他的身前,我听了胖子的话,自觉的站在驮着食物和水的骆驼旁边。

    天上的太阳热特别毒辣,后颈上被晒伤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再加上衣服不停的摩擦更加难受,沙漠里的细沙跟着汗水黏在身上,擦一下汗水都会觉得疼。

    脚上裸的地方更加严重,两天掉了一层皮,好在这些地方都是老肉,只是疼一下还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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